紧随其后的礌石则狠狠砸在滚木附近,或嵌入淤泥,或卡在滚木之间,进一步稳固了这条由滚木临时构筑的通道。
泥浆四溅,浊浪翻涌,一条条由滚木铺就的坦途渐渐浮现在淤泥之中,后续的滚木礌石继续落下,不断夯实和延伸着这条通向塘内的桥梁。
待将这些能滚下山的物资消耗完,这敖宝山下和敖宝吐泡中的淤泥也就被填的七七八八了。
随着淤泥段被征服,山顶的大军却并未停歇。在军士们的一声声低吼中,早已待命的军士如同决堤的洪流,沿着刚开辟的泥泞通道,扛着、拖着、推着山包上的余下物资,那用作旗杆的粗大木料、先前用作帐篷的厚重粗布、还有那被众军踏碎的寨墙木板,疯狂地向这塘内涌去。
随着木料被投入水中,发出沉重的闷响,激起浑浊的水花。
那原本被篷布被迅速展开,覆盖在水面之上,不等布料湿透,便被沉重的木料和碎石压住,贪婪地吸收起泥水来,缓缓的向塘水之下淹没而去,将塘底混乱的情形归纳在一起。
而破碎的寨墙木板则被当作骨架,横七竖八地架设在沉入水底的木料和布匹之上。士兵们赤着脚,在冰冷的泥水中奋力踩踏、夯实,将一切可用的废弃物倾泻而下。
塘内翻涌的水花,因为石材木料入水而泛起的泥浆、还有一众军士卖力搬运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这原本和郭鸿威风凌凌的大军,此时每个人却都变作了泥人,但这些泥人的动作却带着疯狂的效率。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八千余军士往下一冲,无数的物资没入塘内,当八千军士第二次冲入塘内时,这山头上原本还堆积如山的物资就去了大半。
而等这些军士第三次冲下山包,将手中的物资投入塘中后,山上的箭雨也戛然而止,随着三五支羽箭一划而过,这些军士的羽箭便彻底告磬,一众弓手当下弃弓抽刀,迈开大步向山下冲来。
这些弓兵的止射下冲,也标志着这条由山顶废弃物打造的桥梁正式完工,那些搬运物资的军士再简单收拾后,便也踩着这条坦途,向这塘中的船队追杀而去,只顷刻间便赶到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