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夷念动咒语,带吕晨婉进入青松红杏图,再问:“你可听过‘同生共死契’?”
天相化回原形,使出“缩地成尺”,风驰电掣一般向西北飞奔而去,而远处的高坡后,胡诚忙跑去向梁征、原正道汇报:“公子,二师弟,于家庄忽然来了一男一女,刚才,他们和吕晨婉说了几句后,女子和吕晨婉就忽然不见,而那男子竟化作圣兽模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西北飞驰而去!”
原正道疑道:“十年前,圣兽就在金应龙、朱鸾凤、青玄武的率领下,倾巢离开九牧,这十年间,九牧也再没听说过圣兽的事迹,怎么会忽然出现一只圣兽?而那女子和吕晨婉好端端的怎会消失不见?师兄你说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比天魔飞龙还要快上好几倍!”
梁征眉头一挑:“是山峦之力‘缩地成尺’!难道翠羽金辉没有离开九牧?”
胡诚道:“肯定不是山峦双圣两位老人家,他们就在咱们崇山门外,我哪里能不认识?”
梁征再问:“你可看出那女子隶属哪城哪门?”
胡诚回到:“她穿的是淡粉衣服,也没有动用功法,我看不出。”
“她相貌身材如何?”梁征急急切问:“快说!快说!”
胡诚回想一番:“高挑挺拔,素净明朗,我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可不是好色之徒,纵使当年见辛夷时也大有震撼,可十年已过,如今忘却也是正常不过。
“是她,她又出现了!”梁征顿生无限惊喜,可转眼又变失落:“当年,她就和那个天上亲密同行,现在又和一个圣兽在一起,看来还真是多情!”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他不止恼怒自己没能得到辛夷,更恼怒自己不知道怎么得到!
原正道见他色欲熏心,劝道:“公子,等你功成名就,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为此忿忿不平?”
“哪怕我现在还算不上功成名就,也有很多女人甘心为我投怀送抱,可这样得到的女人从来没有什么滋味,只会让我感到恶心,看来两位对情爱丝毫不懂!”说罢,梁二公子拂袖而去!
原正道、胡诚对看一眼,耸了耸肩,也只能悻悻跟上,不一阵,三个人就来到了俯瞰于家庄的高坡,一边咬牙修行,一边注意附近动静。
天相出永牧州范围后,在辛夷的引导下,开始沿着丹枫山与冰目原连线方向奔行,每过一阵,辛夷便唤停天相,使出“空谷幽兰”感受附近是否有白鹤气息留存,如此五、六回,这才有所发现,于是追循白鹤气息,终于在良穆都与北地平原交界处发现雍远!
“雍远!”吕晨婉一看到雍远背影,立时呐喊一声,纵是人还在青松红杏图中。
白鹤上的雍远听到身后呼唤,以为错觉,不由安慰自己道:“此行无论成与不成,我们终将重逢,我又何必不舍?”更坚定决绝地飞赴前方,只是伤心情激起焚身火,使他的身躯在半空中格外显眼,如同扑向死海的风中烛火。
天相见雍远不缓反疾,重化人形,用出“青云梯”,拦在白鹤三丈前!
雍远见此变故,神经紧绷的他下意识就甩出焚身火,辛夷闪出身形,袖挥一片氤氲,二者相撞,如水乳交融,瞬息之间,火造之数归于天地。
“贤者之力?”
辛夷道:“至少不是天魔术法,你不用这么紧张。”
“两位是谁,又何必拦我?”
“刚才有人喊你你都不停,我们只好帮她了。”说罢,辛夷请出吕晨婉。
雍远怔道:“晨婉?”
吕晨婉含泪质问:“你要去哪?”
雍远沉默片刻,终究不能不回:“你能追到这里,还能不知?”
“你要是也这样去了冰目原,不就和你那不懂事的师弟一样?”
“我想师弟去冰目原,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报亲人之仇,二是寻找血瘟疫的应对方法,这两件事其实是我这个师兄该做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让我伤心?”
“此行无论成与不成,我们终将重逢,又何必伤心?”
“你既然这么笃定,为何临走前不告诉我,刚才又为什么没有停下?”
“刚才,我以为是错觉。”
“我喊的是雍远,你当做了错觉,看来在你的内心深处,就认定我会这样喊你,因为你也知道,这样的不告而别是多么的残忍,这样的有始无终是多么的过份!可你竟能忍心!”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血瘟疫之毒已入肺腑,若无救治之法,就算是御守落霞郡的城主们齐来,你们也坚持不过三日,就像小俊一样。”
“那你去了冰目原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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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们有一线生机。”
“不,不是,你是为了自己的解脱!你多么地苛己及人,可却误堕邪恶道,在不归路上渐行渐远,你多么想人心淳朴,可却世风日下,世人与你的期许相去甚远……面对这些与愿违事,你无能为力,早想解脱,对不对!”
“不错!晨婉,这一趟我非去不可,回去等我消息!”
“我不愿坐等消息,那样太受折磨了。”说着,吕晨婉跃上白鹤,在雍远身后紧紧拥住他:“带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