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围着棺椁,调整了一下呼吸。
闫川示意我和包子将撬棍插入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
这棺椁的木料特别厚重,加上年代久远,木质收缩,缝隙很小,撬棍插进去都十分费力。
“一,二,三……用力!”
我们同时发力,手臂青筋暴起。
棺盖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呻吟,被我们缓缓撬开了一条几指宽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的霉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的味道突然窜出,比刚才开石门时更冲,熏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胃里一阵翻腾。
“咳咳……妈的……这将军几百年没刷牙了我……”
包子被呛得眼泪直流,瓮声瓮气的抱怨。
我们停下动作,退开几步用手扇着风,等待这股积郁了数百年的陈酿稍微冲散。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气味淡了些,我们才再次上前。
这次,我们轮流用撬棍,一点一点将沉重的棺盖向一侧挪动。
每挪动一分,都需要特别大的力气。
汗水顺着我们的额头流下,在这阴冷的墓室里竟然觉得有些发热。
终于,棺盖被我们挪开了一个足以看清内部并伸手操作的大缺口。
手电光立刻向内照去。
棺椁内部还有一重内棺。
内棺比外椁小一号,通体髹黑漆,漆面保存尚可,上面用朱红彩描绘着繁复的云气纹和一种似龙非龙,似兽非兽的瑞兽图案,线条流畅,带着明显的北方游牧民族的艺术风格。
虽然部分漆皮已经起翘剥落,但依旧能想象出当年的华丽。
内棺的盖板与外椁内部之间,有着大约一尺高的空隙,这里摆放着几件随葬品。
“有东西。”
包子眼疾手快,也顾不上那难闻的气味了,伸手就从空隙里捞出一件。
那是一个扁平的圆形铜盒,比巴掌略大,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绿锈,但形制完整,入手颇有分量,上面隐约能看到刻画的缠枝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