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柳林县城北的临时营寨中,赵承业正捻着胡须,盯着桌案上李武一行人的行踪密报。
“周正就在这破庙里,这次谅他们插翅难飞!”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闯入:“指挥使!淮南王麾下信使送来密信!”
赵承业眉头一挑,接过密信拆开,当看到“周正已将锦盒转交燕藩世子,吴天翊携锦盒往柳林县南突围”的字样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荒谬!”赵承业将密信拍在桌案上,眼中满是怀疑,“吴天翊既知周正在此,为何不率军来汇合,反倒弃县城不进绕往南边?这不合常理!”
他踱步沉思,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沿——焚天宫的消息素来可靠,可吴天翊的举动太过反常!难道是焚天宫与燕藩勾结,设下的圈套?
还是说……他猛地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难道周正他们发现了陷阱?”
正思忖间,又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冲进帐内:“指挥使!探得燕藩世子吴天翊,仅带一名侍卫,正往南边疾行,沿途还故意留下燕藩令牌碎片作为标记!”
“什么?”赵承业心头剧震,猛地抬头看向帐外南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拍着大腿,懊恼地喊道:“不妙!是本官着了道!”
在他看来,吴天翊的反常举动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定是护卫周正的吴天翊亲卫察觉了柳林县的埋伏,暗中派人通知了吴天翊。
而他们以为自己对“周正”有势在必得的执念,才故意以“周正”为饵,装作要入套的模样,让自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正身上,好给吴天翊创造撤离机会!
“好个吴天翊,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心机!”赵承业咬牙切齿,可转念一想,锦盒关乎淮南王的性命安危,远比周正这个“活证据”重要得多——只要拿到锦盒,周正死活无关紧要。
可若是让吴天翊带着锦盒逃回燕藩,自己别说交差,恐怕性命都难保!
他快步走到帐内悬挂的柳林县舆图前,手指在南部区域快速滑动——柳林县南多是丘陵与峡谷,官道蜿蜒曲折,若仅带现有兵力追击,一旦吴天翊钻进复杂地形,极难形成合围。
“不行,这次肯定不能让这只小狐狸逃脱!”赵承业眼神一厉,当即唤来副将:“传我将令,立刻撤回围困西破庙的所有兵力!”
“让他们分三路进发:一路沿官道东侧的丘陵迂回,堵住吴天翊向东逃窜的路线;一路直奔南边的落马坡,截断他往丹阳郡方向的退路;剩余人马随我往鹰嘴峡正面追击!”
副将有些迟疑:“指挥使,那周正……”
“周正?一个失去锦盒的废棋而已!”赵承业厉声打断,“若追不上吴天翊,咱们都得死!告诉弟兄们,谁先截住吴天翊,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副将不敢再多言,躬身领命匆匆离去,营寨内号角声再次响起,原本围困西破庙的五百士兵迅速集结,按照赵承业的部署分三路疾驰而去。
赵承业站在舆图前,看着三路兵力的标记在图上形成一个松散却严密的包围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心中暗忖:吴天翊,这次本使布下天罗地网,我看你还往哪儿逃!
片刻后,亲卫牵来战马,赵承业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剑指向南方:“弟兄们,随本使追!务必夺回锦盒!”
身后的骑兵队伍齐声呐喊,马蹄声如雷,朝着吴天翊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卷起漫天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