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道医?”
赵悦泰的内行让雷齐极为惊讶。他确实只掌握渲藏、承浆、明堂、隐白和鬼垒五针的组合变化,理论上说,只要行针对路三针便能起效,但先后顺序和深浅拿捏委实让人头疼,是否有后遗症也看运气。
“我浅看过医经,动手却是不会。”赵悦泰解开上衣端坐在雷齐面前:“行针对神识神念消耗不小,不论结果如何鄙人都无限感激。所以即便乱针也无妨,身体已经如此,伤点元气又不动摇根本,请大胆运针。”
雷齐微微一笑,左手结金刚立丘指,微阖双眼呈入定状态,默念数遍法决后头颅猛的一仰,双眼眉心异端再起,竟是又开天目,待凝神锁定前胸几处关键穴位后,双手紧紧扣住赵悦泰的腕脉。
他此刻已从入定转为人静,不知觉中抬起右手轻招,悬空金针中有三枚微微一抖,咻的在原地消失.....。
几秒后悦泰眼前一黑,鼻孔中流出两股瘀血,身子也缓缓向右侧歪倒,被侍立在旁的麻龙一把扶住,南华则一脸慌张的追问雷齐:“出事了?”
“扶他在床上俯卧。”
雷齐收起天目,强忍心头的烧灼恶心,连续吁出浊气重新调度真气,随即骑上悦泰后背为他推血过宫,经过连续不断的推捋,一个碗大的血包在后颈逐渐鼓起。
雷齐再扬手,余留蝉尾的梅花悬针倾巢而出,在血包上快速连扎,眼看着全部没入,这才调动真气集于左掌,猛拍赵悦泰的背部后心,六股黑瘀血箭顿时喷射而出,淡淡腥臭弥漫全屋。
“赵夫人,我要起针了,劳烦多关注他的苏醒时间。醒的越晚越好,如果不超过一个时辰且伴随口眼歪斜,则意味着行针失败。如是在寅时后自然醒来,说明肺经压制成功,按时服用半成药或许能保半年以上平安,为我争取寻药时间。”
“真的?”南华惊喜的望向雷齐,才发现他原本红润面孔明显干瘪,从温良儒雅转为白眉猴腮之相。
她心有所悟,顿时有泪滴下面颊:“对您的身体损耗竟如此大,还能恢复吗?”
雷齐微笑道:“小小真元何必在意。企盼一切转好,赵先生静心调养半月光景便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