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以来韩烟已经被折磨得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已经一周没爬起来过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这两天甚至连东西都吃不进去,只能喝点水维持生命。
何宗拉着妻子的手,嘴里说着无力的话:“小烟,你要撑住,咱们的女儿还在等着咱们呢……”
这话既是说给妻子听,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躺在干草上的韩烟呼吸微弱,双眼紧闭唇色苍白,整个人瘦的只有一把骨头,她几乎是没了意识,只能感觉到肺部在灼烧,咳嗽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村里人只愿意给他们拿一片安乃静,但妻子吃这药已经完全没用了,她需要去县里的医院医治,却没有任何人帮他们。
何宗心中痛苦。
这时,牛棚扫过一道亮光,他下意识就看了出去,有人影在外头晃动。
何宗心头一跳,他赶紧起身查看。
牛棚是用栅栏围住的,上面随便搭了破布,四面都透风。
“叔,你是何宗不?”陈粮压低声音问着。
他老丈人刚才跟他说了方位,挨着外头的这户就是何家。
何宗见来人是找自己的,他也压着声音说:“是我,小伙子你来有什么我事吗?”
能在晚上找来的,他猜到多半是好人。
陈粮见找对了人,赶紧说:“叔,我认识姝灵,是你女儿托姝灵让我来看看,你先跟我出来说。”
他说完抬手就指了指外头的大树后,曾叔拿着布袋站在那里。
何宗回头看了眼妻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大树后,何宗刚走过来曾叔就立刻把情况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把布袋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