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模拟舱启动的瞬间,陆沉闻到了玫瑰混合机油的诡异香气。神经链接液顺着脊椎导管注入时,他看见操作台上用血画着夜枭图腾——这是三小时前白羽强行给他戴上训练头盔的位置。
"记忆迷宫构建完成。"电子音响起时,陆沉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六块不同时空。他正同时置身于机甲坟场、量子熔炉和二十年前的育儿舱,每个场景里的白羽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找到真正的我。"
左手疤痕突然爆发剧痛,陆沉撞碎育儿舱的玻璃罩。当他在满地营养液中爬起时,发现这个婴儿舱的编号是"SE-01",而舱壁刻满发光的量子玫瑰——正是妹妹陆璃昏迷时常画的图案。
"警告!意识波动超出阈值!"警报声中,机甲坟场的场景突然坍缩。上百台报废机甲腾空而起,在量子云中重组为巨型牢笼。陆沉看见十七岁的自己正在拆解机甲引擎,而那个少年突然转头露出没有五官的脸。
"逆向拆解不是这样用的。"白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陆沉脚下的金属地面突然软化,将他吞入某个记忆回廊的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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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扑面而来。陆沉发现自己站在财阀实验室的观察窗前,防弹玻璃另一侧的白羽被钉在十字形手术台上。她的脊椎被切开,机械臂正将发光量子芯片植入神经中枢。
"第49次人格重置开始。"广播里的声音让陆沉浑身发冷,"实验体01号记忆锚点清除进度97%。"
白羽突然睁开双眼,被血糊住的睫毛下,瞳孔是纯净的机械齿轮构造。她的视线穿透防弹玻璃,直勾勾盯着陆沉所在的方位:"别相信...任何...微笑..."
手术刀猛地刺入太阳穴,白羽的身体剧烈抽搐。陆沉疯狂捶打观察窗时,整段记忆突然扭曲成数据风暴。等他再次恢复视觉,发现自己正跪在量子熔炉边缘,怀中抱着白羽焦黑的残躯。
"这是你第七次试图救我。"怀中的尸体突然开口,电子眼迸发红光,"但每次都会引发更糟糕的世界线。"
陆沉想要松手却动弹不得,白羽的机械手指刺入他的手腕。当剧痛达到顶峰时,四周场景再次切换——他回到了军校虚拟训练舱,头盔内壁布满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