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你听我说,”石头恳求道,“我昨晚又梦见了她的故事。她叫芸娘,丈夫从军去了,她日日在此等候,直到死都在等。她从未害过人,只是执念太深,偶尔会现身问过路人是否见过她丈夫。前代石敢当以为她在勾魂夺命,就把她封了。”
大山冷笑:“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那妖孽编出来骗你的?”
石头指着望夫石:“你若静下心来听,也能感受到她的悲苦。大山,咱们这一脉,不就是要明辨是非,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吗?”
大山沉默了,良久,他走到望夫石前,伸手感受。渐渐地,他的脸色变了,从坚决变为犹豫,又从犹豫变为痛苦。
“就算你说得对,”大山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祖训也不能违抗。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后世石敢问难免不会滥用这个权力。”
“可我们这一脉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不让无辜者受冤吗?”石头反问。
大山长叹一声,收起桃木剑:“罢了,我拦不住你。但你若执意要解,从此咱们恩断义绝,你再也不是石敢问!”
石头心如刀绞,却还是咬牙道:“若明知有冤不伸,我还有什么资格做石敢问?”
大山失望离去。
石头独自站在望夫石前,颤抖着手,轻轻揭下了那张符纸。
符纸落地的瞬间,望夫石表面出现裂痕,一道柔和的白光从裂缝中透出。渐渐地,石头化作一个古装女子,对着石头盈盈一拜。
“多谢恩公解救。”女子声音如泣如诉。
“你快去吧,找你丈夫转世轮回。”石头说。
芸娘却摇头:“千年已过,夫君早已不知轮回几世。我别无他求,只想去当年分别的地方再看一眼。”
石头便带着芸娘去了她记忆中的地方——一处可以俯瞰官道的山崖。
站在山崖上,芸娘忽然泪如雨下:“就是这里,我就是在这里目送他离去的。”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芸娘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怎么回事?”石头大惊。
芸娘苦笑:“封印虽解,但我魂魄被压千年,早已残破不堪,怕是很快就要消散了。”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