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纯之物,便是未经世俗玷污的纯净灵魂。”道士压低声音,“施主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
杨恒辛浑身一震,手中的茶碗差点掉落。
送走道士后,杨恒辛独自在院中呆坐到黄昏。当杨鞠儿点亮油灯时,他忽然开口:“鞠儿,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
“爹怎么说起这个?”杨鞠儿柔声道,“女儿知道爹心中的苦。”
杨恒辛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若有一天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你会恨爹吗?”
杨鞠儿握住父亲粗糙的手:“爹永远不会做伤害女儿的事,女儿知道。”
杨恒辛猛地抽回手,转身走向工坊,留下杨鞠儿一人,心中满是不解与不安。
又一批新瓷塑形完成,即将入窑。这是杨恒辛最后的材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整日整夜地守在工作室,调配釉料,调整窑温,神情癫狂,时而大笑,时而痛哭。
杨鞠儿心疼父亲,每晚都送饭到工作室,却总见父亲对着未上釉的素坯喃喃自语,仿佛在与看不见的存在对话。
“窑神...我明白了...我会奉上...”她偶尔听到只言片语,心中不安越发强烈。
开窑前夜,杨恒辛突然早早回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杨鞠儿爱吃的菜,还买了一小壶甜米酒。
“鞠儿,来,今晚陪爹喝一杯。”杨恒辛脸上带着久违的温和笑容。
杨鞠儿欣喜地看着满桌菜肴:“爹今天怎么如此破费?”
“明日就是开窑之日,爹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成。”杨恒辛为女儿斟上一杯酒,手微微颤抖。
父女二人对坐饮酒,杨恒辛讲起杨鞠儿小时候的趣事,讲起她母亲生前的种种,讲着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杨鞠儿听着,眼中泪光闪烁,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如此正常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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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她柔声说,“无论明天结果如何,女儿都会永远陪着爹。”
杨恒辛的手猛地一抖,酒水洒在桌上。他迅速掩饰过去,强笑道:“好,好,爹知道。”
夜深了,杨鞠儿感到异常困倦,以为是米酒的后劲,便早早回房睡了。她不知道,父亲在她的酒中下了迷药。
月到中天,杨恒辛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门。杨鞠儿沉睡正酣,月光照在她年轻的脸庞上,纯净如瓷。
“原谅爹,鞠儿...”杨恒辛老泪纵横,低声呢喃,“为了毕生所求,爹必须这么做...你会成为传奇的一部分,永远活在秘色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