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对,”
孙新低声警告,“你别动,让我和你姐姐去查探。”
随即,小尉迟示意店里的伙计把解宝藏进灌木丛。
他和顾大嫂上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询问押送解珍的差役:
“官爷,这人犯了何罪,需如此费心押送?”
领头的都头狐疑地盯着他们:“你们认识此人?”
顾大嫂刚要否认,孙新急忙接过话头:“我们认得,他是猎户解珍。
我们以前从他那里买过野味。”
登州地广人稀,孙新和顾大嫂经营酒店,熟人众多。
若顾大嫂否认认识解珍,可能立刻招来怀疑。
“此人心术不正,”
都头说道,“深夜潜入毛太公家,意图 ** ,惊动主人后被擒。
他还不知自己惹上麻烦,毛太公的女婿可是登州府的王孔目。”
“是 ** ?”
顾大嫂与孙新交换眼神,顾大嫂怒气冲冲欲言,又被孙新拦下。
“差爷办事利落!我们夫妻最恨窃贼。
前几天我家酒店丢了钱,都不知道是他干的。”
“此事,我们竟不知!”
那都头满是疑虑。
“唉,做我们这一行的,当然是宁可清净无事。”
孙新笑言,“因此也就没去找官府麻烦。”
应付完官差后,孙新牵着顾大嫂退到一旁,目送他们押解解珍离开。
待身影消失,顾大嫂才气愤地跺脚。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解珍兄弟?”
“还能怎么办?”
孙新一脸无奈,“你看周围,咱们正在官道上,这里人来人往的。
要是硬闯救人,咱们恐怕也会成为官府通缉的目标。”
“那解珍兄弟怎么办?”
顾大嫂质问。
“他可是咱们的兄弟,被毛太公陷害,若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有脸见他父母!”
“谁说我不管了?”
孙新摇头,“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以往官差抓人,何时见他们连犯人口都捂上了……”
“刚才和官差交谈时,”
孙新说,“解珍兄弟想对我们说什么,却被堵住了嘴,没能开口。”
“确实如此。”
顾大嫂点头,“官差堵他的嘴,显然是怕他说出什么。”
“看来那晚,他一定看见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时,解宝也被酒店伙计拉了过来。
小主,
“姐姐,我大哥他……”
“兄弟,别急!”
顾大嫂安抚道,“解珍兄弟的事,我们一定会管。”
“可是,大哥已经被押往官府大牢了。”
解宝焦急地说。
"到时候,恐怕就是如此……"
"兄弟尽管放心。”
孙新开口道:"我那嫂子的兄弟,在登州府的大牢里当差。
待会我去城里找他,让他好好关照解珍兄弟。
顺便也问问解珍兄弟那天晚上究竟看见了什么。”
随后,他让顾大嫂和解宝先回酒店,自己则单独前往登州城。
如果孙新的兄长——病尉迟孙立愿意出手相助,此事或许能轻松解决。
然而孙新入城后,并未立即去找他。
他对这位亲兄长的性格再清楚不过:说好听些是独善其身,说得直白点便是自私。
以往,解珍、解宝虽是他的姑舅兄弟,但在父母去世后,孙立从未伸出援手。
即便顾大嫂偶尔提及,他也只是口头答应,实际上毫无行动。
因此,即便解珍如今陷入困境,孙新认为,这位提辖兄长大概率不会插手。
进城后,孙新压根就没想过要找那位兄长。
他本打算打听一下府衙如何审讯解珍,可问了几个人,对方都说今天上午府衙并未审讯任何囚犯。
"奇怪,难道解珍兄弟还没被押来登州?" 孙新心中疑惑,赶紧赶到登州大牢,给守门的狱卒一些碎银,"麻烦您帮我叫一下铁叫子乐和。”
"你们认识?" 狱卒随口问。
"是亲戚," 孙新笑着答道,"告诉他,孙新来请他喝酒。”
狱卒转身走入大牢。
片刻之后,一名身形精瘦、神情机敏的男子从牢房走出。
见到孙新时,他笑着问:“孙新哥,您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难得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