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山匪

“那些州府的士兵大多老弱病残,即便愿意借出,又能有何用?”

说到这里,云天彪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明白了云龙的意图。

“你是说,既然梁山准备退守水泊,即便带领这些人马,也能轻松拿下他们的地盘?”

“正是如此。”

云龙点头道,“父亲,若能成此事,我们父子今日的过错就能相互抵消了!”

“嗯……”

云天彪心中犹豫,未立即答应儿子的提议。

尽管他曾自信满满地表示明日大军压境时,梁山必会选择退守水泊,但他也担心对方寨主一时冲动,在小镇与官兵硬拼。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云天彪终于下定决心,富贵往往藏于险境之中。

即便此次未能获利,能弥补过错也算不错。

更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张清那家伙趁机建功。

主意打定后,云天彪立刻联系山东其他州府的将领,在交付了十余张粮草欠据之后,各地将领纷纷赶来会合,为他凑齐了两千名士兵。

然而,比起景阳镇曾经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这些从各地调来的士兵多为老弱病残。

云天彪瞥了一眼这些杂牌军,脸色阴沉,不愿多加理会,只吩咐云龙去整顿队伍。

而他自己,则径直来到呼延灼的营帐外,双膝跪地。

军帐内,呼延灼正谋划明日行军之事。

门外亲兵禀报云天彪跪在外头,他顿时皱眉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尽管云天彪职位低于自己,但作为景阳镇兵马总管,不能轻慢。

于是呼延灼命亲兵传他进来。

可那卫士去而复返,说云天彪执意不起。

呼延灼拍案而起,韩滔急忙劝慰:“将军息怒,不如先看看他究竟有何意图。”

呼延灼深吸一口气,压住怒气,在韩滔与彭玘陪同下出帐。

外面已聚集不少围观者,他厉声呵斥众人散开。

回身看向跪地的云天彪,他始终沉默无言。

韩滔见状率先发问:“云总管,何事让您如此?请说明。”

彭玘亦附和:“不论什么事,先起身再说。”

听到二人催促,云天彪缓缓开口:“末将此举,只为表明心迹,恳请将军给予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呼延灼疑惑:“我已允诺你在平定梁山时戴罪立功,还需要什么机会?”

在某个春日的午后,云天彪一脸决然地对呼延灼说道:

“将军,若一直拖延,恐怕不知何时才能建功。

今日我败于梁山,实在是一场奇耻大辱,每每想起,心中如刀绞,夜不能寐。

因此,我想恳请将军允许我担任先锋,再次领兵攻打梁山商镇。”

呼延灼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不已:“景阳镇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即便我答应,你又从哪里调集人马?难道要我把东京的禁军派给你?”

“末将不敢有此奢望,”

云天彪连忙解释,“我已经向山东各州的同僚求助,他们同情我的处境,共借出了两千士卒助我洗刷耻辱。”

呼延灼听后,脸色瞬间阴沉。

他是朝廷钦点的主将,这些州府的将领本应归他统领,可现在,他们竟未告知他一声便将兵权给了云天彪,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呼延灼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军帐。

韩滔和彭玘对视一眼,韩滔摇头叹息,彭玘看了云天彪一眼,两人随后也进了军帐。

刚进帐内,便见呼延灼面色铁青,紧握双拳站在供奉圣旨的香案前,那圣旨正是朝廷命他为山东诸州将领之主的命令。

“非杀他不可!”

呼延灼咬牙切齿。

“将军且息怒,”

彭玘急忙劝阻,“云天彪虽暂时受您节制,但他毕竟是景阳镇的总管,此事还需三思。”

“贸然动手,难免引发议论。”

“呼延将军,彭老的话很有道理,”

百胜将韩滔也附和道,

“那家伙虽可恶,但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二位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

呼延灼摇头叹息,

“我先前不过是气愤一时罢了,

怎会真的擅自行事。

即便要对付他,也需先上报东京。”

见呼延灼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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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将彭玘与百胜将韩滔终于安心,

“那么,呼延将军,”

彭玘好奇地问,

“您打算如何处置云天彪?”

“既然他想当先锋,那就遂了他的愿,”

呼延灼冷声说道,

“两千老弱兵马,就算侥幸成功,也是他的福分。

若不幸撞上梁山埋伏,

正可拿他们做诱饵!”

“诱饵?”

彭玘与韩滔对视一眼,

彭玘忍不住追问,

“您的意思是,梁山会在那个小镇设伏?”

“这只是推测,”

呼延灼沉思片刻,

“今日景阳镇遇伏一事表明,

梁山绝非寻常山贼,

他们怎会让商镇轻易落入我们手中?

云天彪一心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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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反遭暗算。”

三人商议妥当后,

呼延灼命韩滔出帐,

告知跪在营外的云天彪,

自己已批准其请求,

允许他次日带领老弱士卒前往梁山的商镇。

“多谢呼延将军!”

云天彪欢喜至极,

正欲入帐叩谢,

却被韩滔拦住,

“无须多礼,明早吃过早饭,你们自行出发便是。”

呼延将军已休息,莫要再去打扰。

云天彪知晓自己惹怒了呼延灼,未再多言,面露喜色返回景阳镇营地,与儿子云龙商议次日行军计划。

云天彪离去后,韩滔步入东昌府军营,偕同张清来到呼延灼帐中。”

呼延将军,您让我明日尾随景阳镇?”

张清疑惑道。

“正是如此。”

呼延灼点头,“刚才我帐外的情况你也听说了吧?云天彪以为大军出动后,梁山会放弃商镇,于是召集了一批老弱之军,欲抢此功劳。”

呼延灼沉思片刻,应允其请求。

张清不解:“既然如此,为何又让我……”

稍作停顿,张清瞬间领悟呼延灼的意图:“将军怀疑梁山可能设伏?”

“不错。”

呼延灼肯定地说,“哨探回报,梁山商镇背后是八百里水泊。

以贼寇性情,不会轻易交出商镇。

景阳镇先行,正可探查梁山是否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