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山谷中再次爆发出剧烈的声响，田溪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林枫长枪特有的声响，但那宛若龙吟的枪鸣却不似曾经那般强劲，却透露出一股哀嚎般的声响。

"林师兄出事了！"田溪跳起来就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柔劲推回石上。转头看见穆白不知何时已回到原地，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田师妹还是看戏为好。"穆白温声道，目光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山谷，便继续锁定马原颤抖的背影，"有些因果......"他指尖轻轻划过自己咽喉，"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山谷下，林枫格外狼狈的持剑横枪立于天云山众弟子身前，虽然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作为天云山的领队，就算死也是自己先死。

"林枫，我不想杀你，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钱丰元的声音里带着虚伪的悲悯哀叹道。他故意停在离林枫枪尖三寸之处——这个距离足够彰显他的从容，又恰好是林枫铁枪最具威胁的攻击范围。

林枫的虎口已经崩裂，鲜血顺着枪杆蜿蜒而下。身后几名天云山弟子个个带伤，年纪最小的师弟甚至断了一臂，却仍用牙齿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林枫喉头滚动，将藏在舌底的"血丹"咽了下去。这枚赤红丹药入喉即化，灼热的药力瞬间烧穿五脏六腑。

"玄天绝剑，名不虚传。"林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枪尖微微震颤。他看见宁玲安腰间那柄断剑正在鞘中嗡鸣——方才就是这道银光，瞬息间挑断了三名师弟的手筋。

钱丰元突然侧身，对身后阴影处拱手："宁师姐，劳烦了。"

"自然。"宁玲安的声音在一众天云山弟子耳中，无异于来自地狱的低语。

"家师正在来的路上，钱师兄以后可以跟他商量合作的细节。"她指尖抚过剑柄，这把剑是温庭的，延台一战后，温庭身负重伤，至今未完全恢复，整个玄剑山庄也因为徐新秋而只来了她一个人。

这次，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