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唐松的瞳孔在暗处微微扩张,将稀薄的月光转化为清晰的视野。即便自己身上还背着“陈渊道”这个累赘,他的脚步依旧轻盈如猫,每一步都精确地避开枯枝落叶,不留一丝痕迹。
自进入晋国以来,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天鉴司那些所谓的精英在他看来不过尔尔。潜入驿站,暗杀汉王,顺利出逃,一切都得心应手。
甚至在那个被燕国军方传得神乎其神的平王,在他看来也名不副实。
唐松带着“陈渊道”一路狂飙,中途两人之间安静的出奇,直到离开城池四五里地之外,“陈渊道”才开口道:“你是唐松吧。”
这五个字如同一把利剑刺入唐松的耳膜。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瞬间将"陈渊道"摔在地上,匕首抵住对方喉咙,锋利的刃口已经划破皮肤,渗出一线血珠。
“我说……咳咳……轻点轻点……”
“你说什么!?”唐松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蕴含着滔天怒火。
“我说……咳咳……轻点轻点……”“陈渊道”艰难地呼吸着,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微笑,“你是唐松,北燕密探第十一……”
“闭嘴!"唐松手腕一沉,匕首又深入半分,鲜血顺着"陈渊道"的脖子流下,染红了衣领,"要不是国师要见你,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陈渊道”咳嗽着,却笑得更加灿烂:“如果让我活着去了燕国,你就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毕竟你在高爽身边的意义,不就是……”
“咔嚓”一声脆响,唐松毫不犹豫地掰断了"陈渊道"的食指。他脸上的肌肉因剧痛而抽搐,但那个令人不安的微笑始终没有消失。
“从这里到燕国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唐松凑近“陈渊道”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你见到国师之前,我不介意让你只有嘴皮子还能动!”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陈渊道”的脸色稍稍有些变化,但为了激怒唐松,他强忍着剧痛,依旧将微笑挂在嘴边:“因为你应该要去陪独孤长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