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身形刚刚跃起,正处在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尴尬位置。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攒射,他瞳孔骤缩,在空中强行扭动身体,试图规避!但肩窝的重伤严重影响了他的灵活性!
“噗!”“噗!”
两支羽箭擦着他的身体钉入雪地,溅起血沫!第三支箭,却如同毒蛇般,狠狠贯入了他刚刚落地的右腿大腿!
“啊!”刺客再次惨嚎一声,身体彻底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雪地里,再也无法移动分毫!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秦烽猛地转头,只见护卫队长萨比尔不知何时已经带着两名持弓的亲信护卫冲到了近前!萨比尔手中强弓弓弦犹自震颤,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眼神凶狠,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刚才那三箭正是出自他手!
“留活口!”秦烽立刻低喝一声,阻止了萨比尔想要补箭的动作。
萨比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秦烽的意图,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去,用绳索将那重伤的刺客死死捆缚起来,并粗暴地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其咬舌或服毒自尽。
营地里的厮杀声已经彻底平息。残余的突厥骑兵在首领被炸死、又遭遇反扑和这诡异“天雷”的震慑下,早已溃散逃入茫茫风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皮毛烧焦的糊味。篝火在风雪中摇曳,映照着满地狼藉的尸体、受伤者的呻吟和幸存者惊魂未定的面孔。几辆装载皮毛的货车还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萨比尔喘着粗气,走到秦烽面前,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这个刚才制造了“天雷”、又在鬼门关前反杀刺客的怪人。敬畏、感激、恐惧、疑惑……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抱了抱拳,声音沙哑而郑重:“多谢…兄弟救命之恩!萨比尔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他身后的护卫也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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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烽捂着剧痛的左臂,脸色苍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萨比尔,落在了营地中央——那辆一直沉默的车舆上。厚厚的毡帘再次被掀开,康昆仑清癯的身影终于走了出来。他裹着一件厚实的狐裘,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厮杀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一片狼藉的营地,在那些扭曲冒烟的金属箱子残骸上停留了一瞬,瞳孔深处似乎有微光闪过。最后,那深邃如古井的目光,落在了秦烽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缓缓走了过来。
康昆仑的脚步踩在染血的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走到近前,目光先是落在那个被捆得如同粽子、嘴里塞着破布、肩腿重伤、眼神怨毒却无法动弹的矮小刺客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是突厥人。”康昆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洞悉的笃定。他蹲下身,伸出带着皮手套的手,毫不避讳地捏开刺客的嘴看了看牙齿,又仔细检查了他身上的衣物、皮靴,特别是那柄被磕出缺口的漆黑短刃和掉落在一旁的精巧手弩。
“看骨相肤色,像是南诏那边的山民,或者是…倭人?”康昆仑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雪沫,语气平淡,却让萨比尔等人倒吸一口凉气。南诏?倭人?这水太深了!
康昆仑的目光终于转向秦烽,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袄,看到他里面残破的迷彩和腰间的徽章。他没有立刻询问那惊天动地的“天雷”是怎么回事,反而指了指秦烽明显不正常垂落的左臂:“伤得不轻。先处理伤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
萨比尔立刻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兄弟,快!我们带了金疮药!”他就要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