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原若成了,全镇再没人靠天吃饭。”我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土上。
赵师傅忽然开口:“我娘临瞎前,还在夜里摸渠口。她说水声听偏了,一亩地就得少收三斗。”他顿了顿,手指在膝盖上划出一道沟,“这玩意儿,真能替人看水?”
“能。”我答得干脆,“它不困,不慌,也不靠经验猜。”
他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模型,眼神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旧物。
晨会散后,我下令试装北段十米渠基。钢架模板从系统取出时泛着冷光,构件整齐码在推车上。工人们围上来,有人伸手摸了摸接头,嘀咕:“这么滑,能卡住?”
第一组安装由李木带队。他按投影步骤操作,将两节主梁对齐,用力一推。咔哒一声,扣环咬合,但下一瞬,支架猛然倾斜,横梁砸地,激起一片尘土。工人闪避不及,肩头被擦出一道红痕。
“停!”我立刻喊停。
众人退开,我蹲下检查。接头处无损,但卡槽明显错位。我调出种植指南宝典,输入“装配式建筑养护篇”,页面跳转至一条细则:【高密度合金构件需以灵泉水激活分子韧性,否则冷接易脆裂】。
我起身快步回仓房,取出一壶灵泉水。这是上月种灵稻时攒下的,本打算留作应急。此刻顾不得了。我将水均匀喷洒在所有接头表面,水珠渗入金属缝隙,泛起微不可察的银光。
“再试。”我下令。
这次我亲自指挥。工人按“左三扣、右两旋”口诀操作,每拼一节,便轻敲确认。支架缓缓立起,稳如磐石。压实仪扫过连接处,数值稳定在合格区间。
人群松了口气。李木抹了把汗,低声问:“以后都得用这灵泉?”
“只在首次组装。”我说,“之后日常维护,用普通井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