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信,攥紧了。
“别走大路。”我提醒,“绕山脚过去,避开北线三号点。要是有人拦你,就把信撕了,当面烧掉。”
他点头,转身去拿外衣。
林婶忽然拉住他袖子:“等等,我认得那个跛脚的差役。去年冬,他在赵财堂兄的酒肆里喝醉了,嚷过一句——‘上头说了,这茬事办成了,升半级’。”
我猛地抬头:“他说的是哪桩事?”
“记不清了,只听他提了两次‘种苗’,还有一次‘女人当家不成体统’。”
屋里空气仿佛凝住了。
这不是普通的商战。
有人在借官势,压一个女子不该有的地位。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前取出最后那盒能量铭文标签,打开盒盖,一枚一枚点过数。十枚,全部激活待命。
“顾柏舟。”我在门口叫住他。
他回头。
“如果张伯问起,为什么现在才求助……”我顿了顿,“你就说,不是我们信不过人,是怕连累了愿意讲理的人。”
他沉默几息,然后点头。
门关上后,我坐回桌前,手指划过系统界面。十枚标签的状态从“待命”跳成“激活”,绿色光点逐一亮起。
林婶坐在矮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一句话不说。
我看着那封蜡封的信消失在顾柏舟怀里,看着窗外天色由暗转灰,看着烛火终于燃尽,塌下一截灯芯。
黎明快到了。
我听见远处第一声犬吠响起时,系统提示音轻轻弹出:
【匿名消息已送达:目标接收者——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