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晃了下,我合上终端,指尖还停在“物流组招募”那行字上。顾柏舟坐到对面,手里端着一碗凉透的茶水。
“今天刘寡妇来问了三次。”他低声说,“她说别人都在传,咱们要往县里送粮,是不是真的?”
我点点头:“不只是送,是要让人知道这粮是谁种的,怎么种的。”
他没立刻接话,只是把碗放在桌上,泥痕未干的手掌压住边缘。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光做得好不够。”我说,“得让外面的人也看见。”
他抬眼看着我,目光沉稳:“你想怎么做?”
我抽出一张纸,提笔写下三件事。笔尖划过竹纸,发出细碎的响声。
“第一,下个集日设‘开放日’,请镇上学堂的孩子来,看育苗、认作物、学记录。第二,把第一批收的红薯,挑五十袋完好的,送到县塾作冬粮。第三,请李商人联系报录司,在《农讯辑要》登一则消息。”
他皱眉:“登报?花不少钱吧。”
“值。”我说,“不是为了出名,是为了立一个样子——女人也能牵头办成事,农户也能自己管产销。”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那要是有人说了闲话呢?说你显摆,说我们家拿粮食做人情?”
“那就让他们看清楚。”我放下笔,“麻袋上印木戳,写明‘观澜出品,保质足秤’,再附一张条子:‘愿孩童皆有暖饭,农心不负春耕。’不署名,但谁都看得出是谁做的。”
他低头盯着那张纸,手指慢慢松开碗沿。片刻后,他站起身:“东边地里的排水沟我今晚再去挖一段,明天就能试灌。”
我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重新点亮系统界面。数据流滚动着,近三十日的交易区域已扩至七县,红色标记连成一片。能量值涨了三百,来自昨日两批种苗分发任务完成。
指尖滑动,调出社交平台私信列表。三条新消息跳出来,都是外地农户发来的——
“听说你们组织了应急种植,可否带一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