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经过一夜的沉淀,大家又投入到新的劳作中。阳光洒在田埂上,我望着远处新翻的垄沟,它们像大地新刻的纹路,静静诉说着播种的希望。昨夜一场雨,让土地松软了不少,也给我们的播种计划添了把力。顾柏舟蹲在地头,用锄头修整着灌溉渠的边缘,动作沉稳而专注。
“娘亲!你看!”顾承安从屋后跑来,手里还抱着那根发着微光的树枝。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脸上沾着泥土和草屑,“它又亮了一点!”
我接过树枝,指尖触到表面时,确实比昨日更温润了一些,像是被阳光晒过的玉石。枝干上的纹路似乎也在缓缓流动,仿佛蕴藏着某种生命力。
“而且你看这里,”小家伙指着靠近枝桠的一处纹理,一脸兴奋地补充道,“这些花纹好像更多了,像是自己长出来的!”
我低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好奇与激动,心中也泛起一丝波澜。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发现树枝的变化了,只是这一次,他眼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仿佛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
“你这几天都在哪儿捡到它的?”我问。
“就在墙角那边,靠近鸡窝。”小家伙踮起脚尖,“我还看到有只小鸟停在上面过。”
我心头一动。那只蓝羽飞鸟,在秘境中曾为我引路。难道这根树枝与它有关?还是说……它本就来自秘境?
我把树枝放进袖袋里,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以后别乱捡东西了,要是再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记得先告诉娘。”
他点点头,转身又跑去玩了。
林婶提着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几块热腾腾的蒸饼。“悦娘,今早村口来了个陌生人,说是想买些新鲜菜回去。”
我抬眼看向她:“长什么样?”
“三十来岁,穿着干净,说话挺客气。”林婶压低声音,“不过眼神飘得很,总往仓库那边瞟。”
我心里一紧。自从我们开始扩种,村里风声就有些变了。前两天还有人议论,说我家的地长得太快太好,怕不是用了什么邪术。这些话传得快,但真正信的人不多。可现在,有人主动上门打探……
“你应付得很好。”我对林婶点头,“接下来要是再有人来,记得留心他们说的话,最好记下长相。”
她应了一声,拎着篮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