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洛不置可否,只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你之前没有在宁家待过,是怎么知道兄长跟三兄对我不好的,是听我父亲说的?但我父亲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她的侧脸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如同镀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眸中闪烁的锋芒。
晚娘干涩的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我也是入府后听下人讲的。"茶盏里的水纹漾开,映着晚娘略显闪躲的眼神。
"紫檀院的下人?"宁清洛轻轻挑眉,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记:"紫檀院的下人不是都是你自己从广平王府带去的?"她忽然倾身向前,发间步摇纹丝不动,"什么时候对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么清楚了?"
窗外雪花渐密,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晚娘的身子不自觉地往阴影里缩了缩。
"他们......他们也是听原本宁府的下人说的。"
宁清洛悠然地端起茶盏,目光却锐利如刀:"可母亲下令不许宁府任何下人跟你的紫檀院往来。"茶香氤氲中,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支红烛突然爆了个灯花,火星四溅。
晚娘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抬头:"清儿……"她眼圈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恳切,"真的是我那边的下人偶然得知的......"她慌乱地扯住宁清洛的袖角,"我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但凡关于你的事,都是我最要紧的事。"指尖用力到发白,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真正抓皱衣料、
宁清洛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将袖角抽回,动作优雅得像是拂去一片花瓣。
她的目光透过纱窗望向雨幕深处,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烛影摇晃间,宁清洛心中清明如镜。
晚娘确实是个聪明人。
当年能攀附上广平王,怎会只靠那点所谓义兄妹的情谊?
情分这东西就像窗外的雨,再汹涌也终会干涸。
能让贵人心甘情愿照拂,必是握住了对方什么把柄,或是能持续提供某些价值。
想到这里,宁清洛无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