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

可宁清儿不闪不避,甚至往前一步,仰着脸迎上他的手,眼底是毫不退让的坚冰:“您打,您尽管打!”她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刀锋上滚落的血珠。

她的手死死攥着宁夫人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可她的目光却死死钉在宁尚书脸上,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是我的母亲。”宁清洛扯了扯嘴角,神情古怪,像哭又像笑:“即便她再不配,也是我的母亲!堂堂宁家的当家主母,居然比不上一个外室出身的妾,传出去还真是笑话,大笑话!”

宁尚书的动作猛地顿住,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发抖,那股被揭穿的怒意又烧了上来。

他的巴掌终究没落下去,可脸上的狠意只增不减。

“来人!”宁尚书寒声下令,声音像是磨砺过的刀锋:“把夫人拖到祠堂,给我打!”

一群家丁蜂拥而上,硬生生将宁夫人从宁清儿手中拽走。

宁夫人整个人几乎瘫软,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女儿的袖子,可最终仍是被一根根掰开、扯离。

“清儿……柔儿……”宁夫人声音虚弱得像濒死的细风,眼神涣散,泪水混着血迹滚落:“救救我……”

宁清儿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一动不动。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拖行,雪地里被拖出一道刺眼的痕迹,心底翻涌着无边寒意。

上去拦着?有用吗?

宁尚书是宁家的天,除非能让宁尚书收回成命。

她看着宁夫人被拖走,知道宁夫人撑不过那二十板子。

总归是她的母亲,再怎么说,她都不可能看着自己母亲出事。

可她总归是她的母亲啊……再冷血、再无能,也终究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