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娶我……”她微微抬眉,嘴角的弧度嘲讽至极,“就是看重我没了生育能力……”

她的声音骤然压低,仿佛毒蛇吐信时的嘶嘶声,带着冰冷的恶意直刺耳膜……

“我一个连生育能力都没有的女人,怎么生的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外的闪电骤然劈落,惨白的强光从窗缝间刺入,照得谢雨柔面色惨白如纸。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人徒手掐住了咽喉,一口气梗在喉间,窒息般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开颜仍在笑,笑得肩膀发颤,可她的眼神却像刀子,一寸寸剜进她的心脏。

“现在……”她歪着头,鲜血沿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绽开诡异的红痕,“你明白了吗?”

谢雨柔的腿突然软了,她几乎要站不住,手死死攥住身边的木柱,指甲深深掐进木屑里。

"你骗人!"谢雨柔猛地后退一步,绣鞋踩碎地面凝结的血痂。她松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像是触碰了什么剧毒之物。窗外炸开的闪电照亮她骤然失血的脸庞,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濒死小鹿般的惊惶。

她下意识揪住胸前坠着的长命锁……三岁生辰时"母亲"亲手给她戴上的,冰冷的金属此刻深深硌进掌心的嫩肉。"我不可能是..."声音突然哽住,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她恍惚想起幼时乳母讲的故事,那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精怪。

孙开颜低垂着眼睫,染血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上被扯出的褶皱。素白绫罗上晕开的血痕像极了那年端阳节,她教谢雨柔绣的并蒂莲……当时少女的银针戳破指尖,血珠也是这样在缎面上洇开。只是此刻,她抚过的每一道褶皱都像在凌迟谢雨柔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