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昊的声音从云层中传来。天空裂开一道缝隙，穿着鎏金盔甲的虚拟形象缓缓降下，头盔下的面孔融合了成吉思汗的轮廓与赵元昊的五官，胡须是数据流编织的银灰色："巴图，你的祖父守着一个过时的秘密。现在，我将用现代科技重现蒙古帝国的荣光。"

巴图举起马头琴，琴身突然变形为苏鲁锭长枪："《大札撒》第七条：'不遵法令者，虽贵必罚。'你用算法伪造可汗，可知罪？"

赵元昊的虚拟形象大笑起来，笑声震碎了远处的雪山："看看这些牧民，他们需要一个领袖！"他抬手一挥，成千上万的机械怯薛军从地平线涌出，金属盔甲上刻着元启集团的标志，"我的AI军团已经学会了蒙古骑兵的战术，你的血肉之躯能抵挡多久？"

机械怯薛军发起冲锋时，巴图突然拨动琴弦。虚拟草原上响起《江格尔》的史诗吟唱，那些看似散乱的牧民突然组成八卦阵形——这是祖父教他的"四季迁徙阵"，春季的散兵线化作夏季的合围圈，秋季的佯退变成冬季的伏击。

"不可能！"赵元昊的虚拟形象出现电流干扰，"我的算法里没有这种战术！"

"因为这不是战术。"巴图的声音通过量子加密频道传遍每个牧民的意识，"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他策马冲向机械军团，手中的苏鲁锭长枪刺入最近的机器人胸膛，数据流喷溅处，露出里面隐藏的广告代码——这些所谓的意识副本，不过是披着历史外衣的营销工具。

战斗进行到第七个小时，巴图发现了异常。

西北角的机械怯薛军突然停止攻击，他们的光学镜头闪烁着奇异的蓝光。当巴图靠近时，领头的机器人突然单膝跪地，金属手掌按在虚拟草原上："检测到黄金家族基因序列...启动备用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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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流组成的屏幕在半空展开，显示着元启集团的内部文件。巴图这才明白，祖父当年参与过机械怯薛的早期研发，他在核心代码里埋下了"认主程序"——当检测到真正的黄金家族成员，这些AI会自动切换为保护模式。

"赵元昊，你偷来的东西，终究不属于你。"巴图调转马头，身后的机械怯薛军开始倒戈，他们的武器转向了那些仍在顽抗的元启保安。

虚拟的夕阳沉入斡难河，河水倒映着重新竖起的苍狼旗。巴图看着那些卸下武器的机械士兵，突然想起祖父说过的话："真正的征服，是让对手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活态的法典

神经接驳舱弹开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林夏递过来一杯热奶茶，屏幕上正在播放紧急新闻：元启集团股价暴跌，赵元昊因涉嫌伪造历史数据被调查。但最惊人的是最后一条快讯——考古学家在八白室遗址下发现了刻满蒙古文的石基，经碳十四检测，确为十三世纪遗物。

"祖父说对了。"巴图的手指抚过锁骨的胎记，那里还残留着虚拟战斗的灼热感，"《大札撒》从来不是死文字。"

帐篷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巴图抓起苏鲁锭容器，却被林夏按住肩膀："是联合国历史保护组织的人。他们想请你参与石基铭文的解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