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抬眼迎上男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其实说白了,我愿不愿意去,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
“当然!”
男人立刻接话,笑意更深了些,眼底的笃定却愈发明显。
“去不去,自然全凭你说了算,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现在或许不想去,也尽可以不去。”他刻意拖长了语调,尾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像毒蛇的信子,轻轻舔过人心尖。
“但我可以提醒你——以后,你还是会去的,并且,是一定会去!”
筱树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连眉梢都染上了几分不耐。
方才那股“一拳打空”的无语感再次翻涌上来,堵得她心口发闷!
可她偏不想追问,身体靠后,整个人陷在了绵软的沙发里,只冷冷地看着男人,倒是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尴尬的沉默再次蔓延开来,比之前的对峙更明显了,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似乎没料这姑娘竟这样油盐不进。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语气里添了几分引导的意味:“你那么聪明灵敏,想必一点就透,而且,据我所知……”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骤然下移,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赵旬阳此时像条蛆虫似的被粗绳捆得严严实实,狼狈,可怜,偏偏嘴里被胶条封住什么也说不了,此刻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正费力地在地上朝筱树的方向蠕动着,眼底满是恐惧。
男人的视线在赵旬阳身上打了个转,又缓缓落回筱树脸上。
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你之前,去过一趟地酋吧?”
他刻意顿了顿,看着筱树微变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你不妨好好想想,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无论是围拢城的湮灭,地酋的变故,还是如今我们穹堡这段时间的异动……你,应该能猜到些什么了吧?”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进筱树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空气瞬间又紧绷起来。
比之前的对峙更甚,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将她牢牢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