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名叫陆修静的文弱少年,竟也执意要跟着队伍前去。
“郎君,使不得啊!刀剑无眼,你清贵,如何做厮杀汉……”
老仆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埋怨道,“早叫你莫要跟这些兵痞在西北瞎转,安安稳稳回家攻读诗书才是正道!”
“福伯此言差矣!”陆修静将青牛的缰绳塞在他手里,正色道:“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圣人亦重君子六艺,射、御之技,尚在诗书之前。
整日在家中搽胭抹粉,清谈下棋,人岂不慢慢烂掉?
今日正是我辈见识沙场,磨砺心性的好机会!”
朱罡烈听得暗自点头。
这少年,见识颇为不凡。
他上前一步,对老仆笑道:“老丈放心,有我在,定护得陆小哥周全。”
陆修静闻言大喜,对朱罡烈深深一揖:“多谢猪兄!”
众人前出十余里。
带了百多匹驽马,虚张声势。
很快,前方地平线上烟尘大作,黑压压的马队如潮水般涌来。
“我的天!这……这哪里是一百人?怕不是有七八百!”
李超骇然失色。
李重耳也是面色一白。
心中暗骂,拓跋野力那厮情报不准。
但事已至此,唯有死战。
就在众人心生惧意之际,朱罡烈胯下坐骑突然受惊,猛地向前窜出。
竟是当先朝马贼军阵冲了过去!
“猪兄弟!”
李重耳大惊。
更令人惊奇的是,陆修静竟也一拍牛背。
那青牛晃晃悠悠,看似缓慢,却总能跟在朱罡烈那匹惊马之后,不离不弃。
好牛!
好少年!
朱罡烈心中暗赞,口中却大呼小叫:“哎呀!马惊了!快跟上啊,保我一命!”
他并未显露大修士的惊天修为,只将自己伪装成寻常武师。
手提马槊,左冲右突。
他“失控”冲锋,如一柄尖刀,直直插入马贼阵列之中。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竟无人能挡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