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禾嘉趁机抽走了外围防守的一万客军,留下祖大寿带着四千关宁军和一万多施工队,在大凌河畔孤立无援。更讽刺的是,城内还挤满了随军家属和商人——这些非战斗人员加起来有一万多人,让本就紧张的粮草更加捉襟见肘。
孙承宗站在京城的城楼上,望着南方,喃喃自语:"丘禾嘉啊丘禾嘉,你这是要断送大明的北疆啊!"而此时的丘禾嘉,正悠闲地坐在锦州衙门里,品着茶,等着看祖大寿的笑话。
如今,祖大寿站在第四次重建的城墙上,望着忙碌的军民,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数十里外的山林中,后金的斥候正像狼守护着它认定的伴侣般,死死盯着这座正在复活的要塞。
乌鸦的啼鸣再次划破长空,祖大寿抬头望天,皱了皱眉,却只是摆摆手:"继续干!工期耽误不得!"
大凌河畔的秋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祖大寿站在未完工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此刻眼中闪烁着侥幸的光芒。自崇祯三年(1630年)五月遵永之败后,后金在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除在朝鲜铁山地区有小规模军事行动外,竟未对辽西发动大规模进攻。
"后金怕是元气未复。"祖大寿捻着胡须,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无力再兴兵戈。"更让他心安的是,部分军民已在大凌河周边开垦屯田。金黄的麦浪在秋风中翻滚,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丰收的希望。
"等到秋收时节,"祖大寿望着沉甸甸的麦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即便后方断粮,这些庄稼也足够支撑到明年开春。"在他看来,大凌河城就像一棵扎根在辽西大地上的老槐树,纵使风雨飘摇,也能屹立不倒。
孙承宗也持乐观态度。这位老谋深算的督师认为,后金在朝鲜和辽东两线作战,兵力分散,短期内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进攻。他甚至暗自盘算,待大凌河城竣工,再调集粮草,便可高枕无忧。
然而,他们都想错了——而且错得致命。
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军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的围城之战。而这座历经四毁四建的要塞,终将在熊熊烈火中,见证一个王朝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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