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冷静地观察着敌人，这些步兵的眼神中透着慌乱，他们的冲锋毫无章法，显然已经被刚才的两轮排枪打掉了胆气。“继续装填！”阿福大声下令，“准备下一轮射击！”

仅仅一轮冲锋，失去锐气的莫卧儿步兵就被打退了下去。阿福知道，这得益于三道胸墙防线的巧妙设计，这种高低错落的布局，让士兵们能够从不同角度进行射击，形成交叉火力网。

阿福他们团防守的正面约200步，被破坏的铁丝网正好位于他们的防线上。而在他们团防线的两侧，是两座隐藏式的堡垒——这是当初修筑防线时，工程师们特意设计的“永久式工事”。

“营长，您说师长为啥要修这两座堡垒？”副官小声问道。

阿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后面还有个‘瓮城防线’，据说特别像个大鱼塘。”他指了指后方那道500步（约800米）半圆的壕沟和铁丝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那些莫卧儿士兵要是真能突破我们的这两道防线，就得做好填上几万条人命的准备。”

事实上，整个防线修了三道。第一道被突破，就退守第二道；第二道被突破，就退守第三道。如果莫卧尔军队能打到第三道防线，那他们至少要付出十多万条人命的代价。事实上，如果明军不放水，他们一道防线也无法突破。

“到中午才打了一个多时辰，对方就近2万人躺在了前进的路上。”阿福望着远处尸横遍野的战场，声音低沉而坚定，“这还是炮兵明显在放水的情况。等把他们放进瓮城防线，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了。”

此时，莫卧儿步兵正狼狈地退向渡口，他们的队形已经彻底散乱，士气也降到了冰点。阿福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那道被称为“瓮城”的致命防线，在等待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阿福正靠在胸墙后稍作休整，耳边是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战场残留的喧嚣。他的目光扫过被破坏的铁丝网缺口，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莫卧儿步兵的尸体，像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突然，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撕裂了空气，由远及近，震得胸墙上的尘土簌簌落下。阿福猛地直起身子，瞳孔骤缩——他明白了，莫卧儿步兵是佯装溃败，而紧随其后约300步处，黑压压的骑兵群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正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