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沈松月,或许会依着楼雾,把自己改成对方想要的样子,可是现在…她根本就做不到。
根本就做不到维持正常的关系。
不去见、不去想、不去念的下场是什么?
沈松月切身的体验过一回,她仅仅只是和楼雾分开了几天,没有亲眼盯着对方,再次得知对方的消息,就是死讯。
这是沈松月心底的一根刺,一直横亘在心间,没有办法完全拔除。
所以,她做不到,做不到不去观察楼雾。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个极度饥饿的人,在经历过饥荒之后,都会有囤积食物的习惯。
沈松月自然也是如此,如果答应楼雾,自己以后不会再犯,这种感觉,就跟硬生生从心头挖一块肉没区别。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撒谎,然后阳奉阴违,继续用隐藏式的摄影机,这是自己的常见套路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不想撒谎了呢……
雾雾,我想让你接受我的所有优缺点,这一点是不是太过分?
沈松月心里这么想着,眼圈就开始发红,一圈一圈的,好似暴雨摧残过的粉色花瓣,眼睫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楼雾着实狠不下心。
但如果自己不纠正的话,沈松月黑化值岂不是一直都下不来?
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地步。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父母会选择放纵自己的孩子,因为狠下心…是需要超强的毅力的。
“松月,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们的关系…只有变得正常,才能够持久下去,所以…”
“你的第一步,应该做出妥协。”
“稍微给我点喘息的空间,好吗?”
楼雾已经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话,她这辈子还没有这样哄过其他人,伸出手来,主动握住了沈松月温热的掌心。
办公室内很是静谧,两人之间的视线在互相交流,这是一股无形的博弈,似乎磨合不了就有关系破裂的风险。
“你说其他的事,我都会妥协,但这件事不能妥协,不能随时见你,我会心慌。”
沈松月继续靠得更近,红唇贴着楼雾的耳廓,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丝丝缕缕的危险之意。
“雾雾,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还是说,你厌恶这样病态的我。”
这每一个问题,似乎都非常要命,楼雾知道此时此刻,投降或者不去追究才是最好的。
可她卯足了劲儿,要让眼前的人改邪归正,即便恶犬再难驯服,楼雾也想让对方变得温顺,可以在白日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