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的巨眼在裂缝中缓缓转动，像是要将天地间的光亮全数吞没。玄寂与赤璃并肩站着，身后是崩塌的山林，前方是幽冥殿黑袍人组成的潮水，头顶则是那双足以让万物颤栗的眼睛。

“你们根本不明白。”黑袍人低声重复，声音里夹着某种沙哑的嘶鸣，“你们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打开了地狱真正的门。”

话音未落，魇兽的眼球猛然收缩，一道黑色光柱从裂缝中轰然砸下，落在三人面前的地面上，激起漫天尘土和碎石。赤璃被冲击波掀翻，重重摔在断裂的树干上，喉头一热，血顺着唇角淌出。

玄寂一把拽起她，咬牙道：“走！”

月泠早已不见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青痕，指向密林深处。玄寂没有迟疑，带着赤璃冲进林中。身后传来黑袍人低语般的咒声，还有魇兽投下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

他们在林间狂奔，直到夜色彻底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

三日后，霜月王朝边境的一处废弃驿站内。

赤璃靠在窗边，目光紧锁着地图上标注的三个红点——那是他们从玉简中解析出的第一批线索位置。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其中一个标记：“赤焰北境，古墓群遗址……你确定那里会有东西？”

“不确定。”玄寂的声音冷静如常，“但这是目前唯一有明确标记的地方。”

赤璃抬眼看他，“你是想让我去那边？”

玄寂点头，“你的机关术在那里会派上用场。而我去霜月王都附近的‘血池谷’，那里曾是我母妃一族的秘密据点，或许藏有幻灵蛊术的真正传承。”

赤璃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我们分开？这可是第一次。”

玄寂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语气平稳，“也是必要的一步。”

“幽冥殿不会给我们时间慢慢找。”赤璃收起地图，眼神变得锐利，“他们已经在追查这些线索了。”

“我知道。”玄寂站起身，袖口的曼陀罗在风中微微晃动，“所以，我们要比他们更快。”

赤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将匕首绑回腰侧。

——…

霜月王朝，血池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