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凑在一起暗自嘀咕:
统领不光决断力差,还不愿培养助手——
这么些日子,营里大小事都攥在他自己手里,底下人想帮着分担都没机会。
要是换个精明点的人来当统领,早把勘察地形、分析敌情的活儿分下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小事就搞得兴师动众。
他们不知道,朱有建早为瀚海防线定下了章程:
要设六座卫级棱堡,南北两端各立一座,东西狭长地带再各布两座,连山地能挡风雪、冻土难攻的利弊都算得明明白白。
旁人不清楚瀚海藏着山脉,朱有建心里却有数——
早年他看过一部讲图瓦人的纪录片,记得那些图瓦人自认是中国人,只可惜后来蒙古独立,他们夹在蒙古与俄罗斯之间,最后不得已成了俄罗斯公民。
也正因这份记忆,他特意把北端的棱堡定在了山脉河谷里:
既借河谷地形挡住冰原的寒风,又能扼住进出冰原的唯一要道,守得万无一失。
可方正化一开始没摸透这层心思,对着皇帝给的舆图翻来覆去琢磨,指尖把纸边都搓得起了毛,愁得连饭都吃不下——
他总觉得圣皇定的位置“太偏”,离先前选的环流地带有段距离,没琢磨透河谷的好处。
直到麾下参军拿了张细绘的草图来,照着舆图把山势起伏、河谷走向一笔笔描清楚,标出“河谷挡寒风”“扼守冰原要道”的注解,他才猛地拍了下大腿,巴掌把桌案震得响:
“原来如此!
圣皇这布局,真是绝了!”
当即对着京城方向拱手躬身,心里对朱有建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怪自己先前没看透其中门道。
其实这愁本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