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风管道是目前已知的唯一通路。
而这团肉块的触须占据了小半个管道空间,以及它不断滴落的腐蚀性液体,无疑将前路彻底堵死。
陈默的目光扫过那滩正在冒烟的腐蚀液体,又看了看占据的空间。
强行从旁边挤过去?几乎不可能。
那触须还在脉动,谁知道它会不会对靠近的物体做出反应?而被那腐蚀液体溅到一滴,后果不堪设想。
他被困住了。
前有恐怖的未知造物,后有即将耗尽的氧气和坍塌的废墟。
绝境,真正的绝境。
陈默缓缓缩回头,靠在冰冷的管道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伤口的疼痛、缺氧的窒息感、眼前恐怖景象带来的冲击,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几近崩溃的神经。
不行,不能放弃。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中的眩晕和恐惧,一定还有办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团肉块,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厌恶,而是带着一种强制冷静下来的审视。
这东西在脉动,在发光,在滴落液体,还在……吸收尸体的养分?它似乎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
它对自己的出现,并没有立刻做出攻击性的反应。
它有什么弱点?
陈默强迫自己回忆着关于黑水、关于异形、关于工程师遗迹的一切信息。
高温?低温?特定频率的声音?能量冲击?
他现在没有任何武器,没有任何工具,只有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