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电视已经打开，段即白挽起袖子，正在往翻滚的白色汤底里下肥牛片和手打虾滑。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阮柒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也不帮忙，就坐在那一手支撑着下巴，看着男人的侧脸。

“尝尝这个，”段既白夹起一片刚刚涮好的、裹满了麻酱的肥牛，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看味道够不够。”

阮柒就着他的筷子吃下，牛肉鲜嫩，酱汁香浓，她满足地眯起眼：“好吃！”

吃到一半，段即白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一个小巧的保鲜盒，里面是他今天早上起来包的饺子。

“除夕，怎么能少的了饺子。”

阮柒筷子还在嘴里，愣愣的看着那盒饺子，眼神明显地动容了。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想起周乃文，想起他刚到自己家的时候，除夕夜一边包饺子，一边说他保证乡试没有问题。

放下筷子，接过盒子，声音有些低哑：“谢谢。”

阮柒仔细地将饺子下到锅里，看着它们在滚汤中沉浮，然后认真地捞起来，蘸了点醋，吃了一个，看着男人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段即白知道她在哄自己开心，但还是很开心。

接近零点，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欢呼声：“十、九、八、七……”

“三、二、一！新年快乐！”

段即白突然凑近，吻住女人的红唇，良久，他才微微放开她，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阮柒，”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新年快乐。”

“段即白，新年快乐。”

阮柒摸着自己怦怦跳的心脏，心里直呼，这也太会了，这也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