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必定无法让陈青闱背叛他,那么只剩下一个理由:“威逼”。
陈砚一回想,发觉很久没有看到调皮的家乐了。
那一瞬,他便想通了,也并未当场揭穿,只是将今日登岛的事宜都交代好,就专心准备收拾烂摊子。
当他早上端起那碗粥时,露出了碗底压着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困兽。
那字迹陈砚认识,是陈青闱的。
府衙内有人盯着陈青闱做这一切,陈青闱身不由己。
陈砚坦然地喝完那碗粥,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没多久,陈青闱走了进来,还关上了门。
看到陈青闱掏出那把匕首,便一一验证了陈砚心中所想。
当陈青闱冲过来时,匕首掉了个头,所以陈砚阻止了藏在屋内的护卫。
陈青闱将匕首捅进自己腹部,整个人扑到陈砚的身上,温热的血染湿了陈砚的官服,一滴滴往下落。
因剧烈的疼痛,陈青闱浑身颤抖,他咬着打颤的牙,用被血染红的大手扣住陈砚的肩膀:“毒药被我偷偷换成了蒙汗药,你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大口喘息着,期待能缓解疼痛,却终究是徒劳,痛苦的汗水混合着泪水布满整张脸,双眼满是恳求:“阿砚……救救家乐……”
那一刻,陈砚彻底愤怒了。
他无数次经历过生死,从来没有人对他的家人动手。
对方这是要与他不死不休!
大梁的争斗极激烈,互相陷害、弹劾,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可只要在朝为官,大家都秉承祸不及家人。
毕竟大家都有亲眷,一旦动手,后果只能越来越严重,这也就成了大梁朝的官员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当初胡德运的亲眷被北镇抚司陆中捉拿时,实则已经破坏了这条规矩,陈砚当时是不赞同的。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避免死更多人,他算是默认了。
陈砚虽让人照顾好了胡德运的亲眷,终究还是做过火了,所以才会在胡德运离开诏狱后,一直护着胡德运,给胡德运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那些人对家乐一个三岁的幼童动手了,逼陈青闱用自己的命来换他陈砚和家乐的命。
对方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