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只要自己不在，只要没了前朝后人延续下去的血脉。

只要没有这道无可辩驳的符诏，凝聚起来的旗帜。

那些暗中的残余旧部，也只是一盘散沙，汇聚而起也会分崩离析，根本不足为惧。

无皇室中人，则复国大业顿失其名，她们终究群龙无首，无法成事。

至于苏毓，他已经嫁给了墨兮寒，又怎么可能还有残余势力找上他呢？

那不是自投罗网。

墨兮寒眼睑微垂，盯着在指尖转动的酒杯，轻飘飘落下一句，“你又怎知，因为你的死，伯母.....你的母亲不会恨上加恨，不顾一切为你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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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歌默然。

须臾，她笑着摇摇头，“我活着的时候，被背负的责任禁锢着，逃不了，也不能逃，一生不得自由。”

“如今，不管是因为被人出卖导致，还是狠不下心舍弃亲情，输了就是输了。”

想要东山再起，无异于是让自己身后的人白白送命。

“所以若我的死，能换回父母和身后誓死追随我的人性命，想来，母亲是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她，太累了。

也突然觉得没意思。

尤其是，要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舍弃母亲父亲的命.......

复国不成，亲人忠属也不在，那她活着的意义在哪？

“那你呢？”墨兮寒看着白云歌，只见她穿着月牙白锦袍，洒脱肆意喝酒，以及含笑挑眉的模样。

一如从前，她们勾肩搭背畅聊人生的模样。

“什么？”白云歌皱眉。

“你不想活吗？”墨兮寒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而活。”

“.......”

白云歌神情一滞，唇瓣微动，想说什么。

最后只带着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对上墨兮寒的目光，眸光轻轻飘忽，“......你应该知道，我活不了的。”

她在，就意味着复国大业不断。

墨氏皇族、文武百官，又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个潜在的危险？

话音一落，室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