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光幕仍在吞噬洪荒碎片,可他知道,只要信号还在扩散,只要那些被埋了火种的"残次品"还活着——
"我们就让它反复炸。"
这句话说出口时,陈玄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抽气声。
他没回头,只是望着南方渐暗的天际,掌心的青铜残片还在发烫,像爷爷当年摸他头顶时的温度。
而在更南边的炎狱基地里,某个被锁在地下三层的男人正攥紧胸口的星纹。
他的皮肤下有暗红纹路游走,却在触及心脏位置时突然顿住——那里刻着和陆行舟血书一样的密码,正随着陈玄的那句话,开始第二次灼烧。
陈玄话音未落,掌心的青铜残片突然烫得惊人,像是要将他的皮肉烙出印记。
他望着南方那团被法则碎片压成暗红的光团,喉结滚动两下——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玉镯里,还藏着最后五枚朱果。
那是洞天灵植园里最金贵的东西,每一枚都能让淬体境武夫直接突破两重关卡。
可此刻他却捏碎了一枚,血珠从指缝渗进果肉,朱红汁液混着血丝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灵液珠。
"老陆。"他抬头时,眼底的灼意比山火更烈,"他们能修,我们就炸得更勤。"
陆行舟盯着他掌心渐次成型的五颗灵液珠,喉结动了动。
他曾在异武联盟的实验室里见过最昂贵的基因催化剂,却从未见过这样纯粹的灵气凝结体——每一颗都泛着蜜色光晕,像被揉碎的朝阳。"你疯了?"他声音发哑,"这是能洗髓伐脉的好东西......"
"总比喂给那些吃人的机器强。"陈玄将灵液珠轻轻拍进陆行舟掌心,指腹擦过对方手背上未消的针孔——那是当年被强制注射基因药剂留下的痕迹,"你说过,他们的系统有连锁节点。
我要你把这些灵液变成***。"
陆行舟的指尖突然收紧,灵液珠在掌心里压出浅浅的凹痕。
他望着陈玄臂弯流转的玄凰甲,又想起三天前在破庙,这个总爱穿潮牌的拆二代蹲在瓦砾堆里给小兽喂朱果的模样。
此刻他眼底哪还有半分玩世不恭?
倒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连声音都带着火星:"我知道通天阁顶层有台主频共振器,九大界碑的能量都靠它同步。"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灵液遇热会炸,只要渗进冷却液管道......"
"林雪。"陈玄突然转头。
正闭目调息的女子睫毛猛地一颤,星辰纹从腕间窜上脖颈,在月光下亮得刺眼。
她没有睁眼,只是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扭曲的星轨:"命轨......能掩半柱香。"话音未落,她的膝盖就撞在岩石上,额角沁出冷汗——这是她用血脉之力强行扭曲因果的代价。
陆行舟的影子融入夜色时,陈玄摸了摸脚边的小兽。
曜正用龙爪扒他的裤袋,显然还记着刚才被针戳的仇。"帮兄弟看着点。"他低声说,曜歪头蹭了蹭他的手背,金红色鳞片突然泛起微光——这是契约兽准备共鸣的征兆。
通天阁的通风管道比陆行舟记忆中更闷热。
他贴着金属管壁爬行时,能听见下方走廊传来皮鞋叩地的脆响。"持誓者已经动了三碑。"突然有阴恻恻的声音钻进耳朵,"天尊说这是筛选仪式,活下来的才配当容器。"
陆行舟的动作顿住。
他认得这是监察议员的声音——所谓"容器",是他们用活人培育洪荒法则的试验体。
他摸了摸掌心的灵液珠,冷笑从齿缝溢出。
指尖刚触到冷却液循环管的接口,警报声就炸响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