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承澈已提起案上陶壶,为三人斟上灵茶,茶汤碧绿,热气氤氲间散出淡淡清灵之气,显非凡品,他放下茶壶,轻声开口道:
“兄长可是为了雾凇岭一行而来?”
王承曦眉峰微挑,接过茶盏,却不就饮,只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吟片刻后方才颔首,沉声道:
“正是,眼下叔父闭关未出,仲父所虑虽有道理,但雾凇岭那一处……牵扯甚深,风险太大,一个不慎,恐招致反噬,届时……”
王承曦话语一顿,并未继续说下去,但其言下之意,王承颖二人又怎会不知。
石桌上茶香袅袅,院外云气无声流淌,偶有山鸟掠空,其声孤寂。
三人沉默良久,终是王承澈轻叹一气,神色黯然,低声道:
“兄长可知……我王家即将大祸临头?”
“大祸临头?”
王承曦神情骤变,持盏的手指微微一僵,比之方才更多了几分沉凝,他强压下心头蓦然涌起的不安,沉声追问道:
“澈弟何出此言?家中近日虽有些纷扰,但根基犹在,何至于……”
王承曦本欲深究,却忽然想起,王承颖的目中神通……似是可窥天机,连忙转头,便见王承颖淡淡点了点头,低低道:
“兄长所料未错,正是我日前所望见的未来……”
听王承颖亲口承认,王承曦心中震荡不休,毕竟当初若不是王承颖有所预感,他如何能在池刹门手中撑到王家众人赶来。
念及于此,王承曦强行压下心头惊涛,调息良久,方才轻声开口道:
“颖弟且细说,这祸端……从何而来?”
王承颖沉默一瞬,抬头望向头顶弯月,摇了摇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