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我们离开定县。”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周珈芙趴在床上,看着那套崭新的衣裙。
她现在还不能离开。
矿坑的事儿还没有查清。
她和丁诚约定好了,就在城隍庙会留下消息。
她要去看看。
想到这里,周珈芙深吸一口气,忍着背后钻心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门外。
炽也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身姿颀长,神情冷峻。
达多提着一包刚出炉的米糕,颠颠地跑了上来。
“公子!”
他将还冒着热气的米糕递了过去。
“刚出炉的,还热着!”
炽也接过纸包,却没有动。
达多忍不住好奇地小声嘀咕。
“公子,这的米糕,真有这么好吃吗?”
“您都连着吃了好几天了。”
“我昨天也尝了一块,感觉……感觉还没咱们草原上的石头羊肉有嚼劲呢。”
炽也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
他垂下眼帘,随后复抬起眼眸。
“我们今天就离开。”
他淡淡地说道。
“到了禹州,就把她放下。”
“救她一命,也算本公子日行一善了。”
达多一听,嘴巴又没把住门。
“公子您心肠就是好,就是善……”
他嘀咕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更小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图木姑娘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说您偏心……”
“您上次还差点儿一箭射瞎了她的眼睛呢……”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如刀的视线剐了过来。
达多瞬间噤声,脖子一缩,立刻抬眼望天,指着走廊尽头,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
“哦!天、天色不早了!”
“我、我好像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完,我这就去收拾!”
说完,他转身就溜,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走廊上,又恢复了宁静。
炽也看着手里的米糕,那双眸子越发地深邃。
“吱呀——”
身后的房门,开了。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开门的女子,已经换上了那身湖蓝色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