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夏轻声开口,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昭文身为男子,去争那太子之位,本就比儿臣容易得多,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宁贵妃焦虑的脸上,语气柔和了些:
“您放心,此次事了,二妹恐怕也失去了争宠的机会,昭文的对手,便只剩下周承文一人了。”
说罢,她转过头,看向一旁脸色复杂的周昭文,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此事过后,再也不许胡闹了。做事之前定要多多思虑,我们家的希望,如今都放在你身上了。”
周昭文重重地点了点头,喉结滚动着,先前那股跳脱劲儿荡然无存。
到了如今,任他先前多么不知事,也该知道周临夏为他付出了多少,寄望又有多重了。
他望着周临夏平静的侧脸,心底忽然泛起几丝涩味。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夺到那太子之位!”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不过在此之前……”
他的话音陡然沉下去,眼神晦暗:
“我定要把那个将你我拉下马的人碎尸万段!”
“蠢货!”
却不料,听到他的话之后,周临夏竟然猛地喝出声:
“千万不要再去找那张景麻烦了!”
她盯着周昭文,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此事最大的赢家是周承文!不是二妹。”
“如今二妹与你一同禁足,任凭张景怎么折腾,也碍不到你头上了。”
听闻此话,周昭文顿时僵在了原地,脸上的戾气也渐渐褪去,只剩错愕。
“好……”
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
下朝后,张景便去寻了卢俊风,又唤上护送他上朝的那几个兵卒弟兄,到酒楼里喝了顿酒。
也算是谢过他们护送之情。
直到月上中天,张景才带着几分醉意,抱拳辞了众人,独自一人走在回太医院的路上。
可正当张景感受着丝丝凉风吹在脸上时,却见街角忽然转出一辆马车,直朝着他驶来。
车帘掀开半边,露出了里边的人——杜修永。
“张大人,请。”
杜修永朝张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上车说话。
张景挑了挑眉,撩袍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