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的最后一夜，根据地的篝火格外旺。

老陈蹲在火堆旁熬药，药罐里飘出的苦涩气味中掺着樱花草的清香 —— 那是苏清婉特意加的，说能安神。林凡坐在火堆对面，手里摩挲着雾生还回来的狼牙挂坠，金属表面被体温焐得发烫。

“林哥，真不带点炸药？” 诸葛茂抱着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他连夜赶制的金系炸弹，“中立岛那地方我去过，全是礁石，扔两颗能炸出个临时掩体。”

“带了也用不上。” 林凡摇头，将挂坠系在织田雪姬的樱花长刀上，“龙国元帅既然指定要我们两人去，肯定搜得比谁都严。” 他看向正在检查雷电晶核的织田雪姬，她的指尖在晶核上反复摩挲，指节泛白 —— 那是紧张时的小动作，就像当年在雷网阵前，她也是这样攥着刀柄。

织田雪姬突然将一枚晶核扔给诸葛茂：“这个你收着，能增强金系异能的爆发力。” 她的声音尽量平稳，却在转身时被林凡看到泛红的眼角，“照顾好母亲和雾生，别让他们闯祸。”

“雪姬小姐放心！” 诸葛茂把晶核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谁要是敢动根据地一根手指头，我一锤砸烂他的脑袋！”

苏清婉走到织田雪姬身边，将一个绣着樱花的锦囊塞进她手里：“这里面是噬能草的种子，遇到危险就撒出去，能暂时挡住暗系异能。” 她顿了顿，目光在女儿和林凡之间转了圈，“你父亲当年总说，真正的勇气不是不怕，是明明怕得发抖，还敢往前走。”

织田雪姬的手指紧紧攥着锦囊，锦缎的纹路硌得掌心发麻。她突然抱住苏清婉，声音闷在母亲的肩头：“等我回来，教我绣樱花好不好？”

“好。” 苏清婉的声音带着哽咽，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我把那半块手帕找出来，咱们一起绣完它。”

夜色渐深，林凡和织田雪姬悄悄登上快船。雾生蹲在码头的礁石后，看到他们出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林哥，雪姬小姐，这是我做的，路上吃。” 纸包里的沾着草屑，却裹得整整齐齐，“念念说甜的东西能让人胆子变大。”

林凡接过油纸包，摸了摸他的头：“等我们回来，教你用雾系异能做真正的。”

船驶离码头时，林凡回头望了一眼，根据地的灯火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诸葛茂和雾生还站在礁石上挥手，直到身影缩成小黑点。织田雪姬靠在船舷上，望着越来越远的灯火，突然道：“你说，我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

“肯定是个好人。” 林凡的战神之力在船帆上凝成光纹，加快了航行速度，“苏夫人那么看重的人，不会差。”

“可母亲为什么从来不肯说？” 织田雪姬的雷电异能在指尖跳动，映亮她眼底的迷茫，“难道他和龙国元帅有关？或者…… 他根本就是龙国人？”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五阶中级的感知力能察觉到她的心跳有多乱，也能感受到那枚狼牙挂坠在长刀上轻轻颤动，像在回应某个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