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尚需详查。”阿绾一时语塞。
“若所有与虎符沾边之人都得死,”蒙挚眼中寒光骤现,语气陡然变得阴冷,“那你,荆阿绾,理当第一个殒命。”
这话说的很是直白,惊得阿绾双膝发软,险些跪倒。
她慌忙垂首站定,颤声道:“我错了。”
“错在何处?”
“不知道啊……”阿绾脑中已乱作一团。
虎符之事,自她六年前从蒙琰衣物中窃得那只小漆盒起,便再无人追索。她顺手将其扔进阿母姜嬿的耳房,偶尔往里丢枚半两钱,几乎忘了此物存在。
三年前,她离开明樾台,也没有人追问那个小漆盒的下落。
所以说,整整六年都风平浪静。
可为何自她重新偷回漆盒起,风波骤起,且一发不可收拾?
荆元岑、乐莲、魏华、合元……接连丧命。
更令人不解的是,她既已如实将虎符交予蒙挚,若此物真能号令蒙家十万大军,究竟是哪十万?为何至今无人持符调兵?这重重迷雾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攥紧衣角,只觉得那半枚小小虎符,竟比万人坑中的累累白骨更令人胆寒。
蒙挚凝视她片刻,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转身继续前行。
阿绾连忙小跑着跟上,这才发觉他们走的并非来时路——这条小径更为隐蔽荒芜,枯枝败叶几乎将路径完全掩埋。
她还没来得及害怕的时候,却见蒙挚在一处堆满枯枝的山壁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