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再回去找他们。
小二还未反应,药碗已经被撞翻了,他忙着去扶散落的药碗,一回头就见连秋深急匆匆披上外衣慌忙朝屋外跑去。
“公子!您还没喝药呢!”
小二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心想,这药又得重新熬了。
外面的雪一直没停过,客栈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留下浅浅的,杂乱的脚印。
可偏有一处没有被雪盖上。
院落角下,有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拦住了连秋深的去路。
他脚步顿停,那笑脸是风洛与话眠成婚那日他蹲在院子里画的。
那时候,白笙嫌他画的丑,可却还是施了法术,让那个丑丑的笑脸不会再被落雪覆盖。
如今,笑脸还在,可那晚的人却都不在了。
“啁!”
不知何时,黑云已站在院头,歪着脑袋遥遥望着连秋深。
他抬头瞧见黑云,心中立马松了一下,黑云回来了!
他大喜,黑云在便证明风洛他们也回来了!
可很快,他又觉不对。
黑云瞧着他,嘴里叼着个与它毛色完全相反的信封。
脖子上还挂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它展翅,朝连秋深飞了过来,将那封信轻巧的放在少年脚背,又后退半步。
鹰眸低垂,那神情竟带着罕见的迟疑与悲伤。
连秋深心里咯噔一声,刚浮起的欢喜被这抹墨色浇得发凉。
他蹲下身,指腹触到冰凉光滑的纸面,冷的他手指直打颤。
再看黑云脖子上挂着的,竟然是话眠常挂在腰间的那只香囊。
连秋深怔住,眼眶瞬间热了。
指尖不由发颤,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解下黑云脖子上的香囊捏在手心里。
不会的!
他生出一种自我欺骗的想法。
还是颤巍巍的拆开信。
寥寥几字。
吾友秋深:
大妖伏诛,风眠偕逝。狐尾燃灯,吾留妖境,候魂百年,不复出矣。
镇妖囊归汝,黑云亦常伴,愿此生一切安好。
落款,只白笙一人之名。
雪落在信纸上,瞬间化开,印出一片小小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