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不要再和我说笑了,我会当真的。”薛疏眉睫低垂着,浮着淡渺的笑。
言攸闻言愣了一愣,只是并没有放手双手,她脸颊贴上他手背,那么小意温柔,笑说:“可是我不是与薛师兄说笑。我说等战事结束,我们就成婚,还没问薛师兄答不答应呢?”
薛疏:“你……清和、你说不是玩笑?”
言攸轻嗔:“相识多年,薛师兄却还是不懂我是怎样的脾性吗?我素来谨慎小心,说的话当然都是认真思虑过的,为什么要欺骗你?那样岂不是太辜负你?”
不过这一回,是她撒了谎。
和阿肃提起时她的确是无心之言,只是她也捕获薛疏的微末欢欣。
他一直不曾改变,一直在等她点头。
反正战事不是几日就会结束的,婚事筹措也要一些时日,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学会如何爱薛疏,像他倾心爱她一样。
薛疏喜不自胜,忙挣脱她的手,磕磕绊绊说了几句话,退出房间去准备餐食。
言攸躺在榻上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只是笑着笑着觉得眼角湿润了。
这一次,应该真的是对的决定吧。
其他的那些,她都不想了,容她当一回自私的人。
因言攸本是出身墨家,墨家尚节俭,薛疏置办的一切都从简。戏蕊、青衣不欲打扰二人清净,便也单独买了住宅,简简单单,和他们做了邻里。
他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小木桌上热气飘散,两个丫头晓得今日开荤,甚至自备碗筷也要来蹭饭。
“薛郎君的厨艺又精进了!”
饭前总归是要夸一夸主人家的,这么多年戏蕊还是那活泼的性子,一边扒饭一边夸赞。
青衣手肘碰她一下,戏蕊略收敛了些,言攸将菜碟子向两人面前又推了推,嗓音和软:“多用些吧,这几日你们店中的生意好像很好,一直忙着,肯定没有好好用饭。”
“哦,对了,青衣,你和那位李郎君的事如何了?他家中人可有对你不满或是刁难之处?你也莫要嫌我啰嗦,终身大事,总要先将就自己。”
青衣被她这么一问,脸蛋上飘过微微红晕,手上的动作都停顿了,又看看戏蕊,确定她不会忽然插嘴,像个大漏勺似的把老底都全部抖落出来,这才放心了些许。
青衣道:“嗯,我晓得的姑娘。李郎君品性甚好,有……没事,额……他家中长辈也很是和蔼,并不过分计较我的出身。”
每一句话她都要细细斟酌后才敢说出口。
那个李郎君,她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