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象限仪座的流星路径。” 顾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年一月,当地球穿过象限仪座流星群的轨道碎片,就会发生这样的奇迹。”
他顿了顿,“其实我们每个人,也在穿越自己的轨道,等待与某些人、某些事相撞。”
突然,我心跳漏了一拍。
穹顶的光影在流转,将顾沉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这时,投影突然切换成行星运行图,木星巨大的红斑在穹顶缓缓转动。
“木星是太阳系的‘清道夫’。” 顾沉伸手虚画一个弧线,“它的引力捕获了无数小行星和彗星,保护着内侧行星的安全。有时候我会想,宇宙里是不是也存在某种看不见的引力,让本该擦肩而过的人相遇?”
我低头笑了,羊绒围巾蹭过鼻尖:
“顾老师,这是在给我们上天文课,还是讲哲学?”
“都算。” 顾沉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星图仪,金属外壳在穹顶微光下泛着冷光,“其实我一直在等机会。上周调试设备时,发现某个角度的星轨投影,能和站在第三排的人影完美重叠。”
他将星图仪递给我,“你看这个刻度,是英仙座与象限仪座的交汇点。”
我接过仪器,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
星图仪的指针正停在一个微小的交叉点上,像是命运精心标注的坐标。
穹顶的投影开始循环,熟悉的星轨再次掠过顾沉头顶。
这一次,我主动向前半步,让自己的影子也融入那道银色的光带。
“所以你故意挑今天值班?” 我侧头看他,发现顾沉耳尖泛红,“还在雨天背着望远镜箱制造偶遇?”
“被看穿了。” 顾沉无奈地笑,“本来准备了更浪漫的台词,说什么‘你是我计算过无数次的偶然’,结果全忘光了。”
穹顶的灯光突然亮起,参观者们开始起身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