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医院的窗台，护士就推着治疗车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体温计和听诊器。顾沉舟刚结束和技术部的视频会议，立刻合上电脑，起身让到一边，眼神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安安。

“顾先生，苏女士呢？”护士一边给安安夹体温计，一边随口问。

“她去对接投资方了，家里阿姨在外面守着。”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刚熬过夜的沙哑，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刚才会议里，技术总监说顾泽宇疑似在试图入侵备用服务器，虽然被拦截了，但足以让他心头一紧。

护士点点头，用听诊器听了听安安的胸口，眉头舒展了些：“体温降到37.3度了，总算稳定住，再观察一天，没反复就能出院了。”

顾沉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俯身摸了摸安安的额头，温热的触感不再灼手，小家伙也醒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小手抓着他的袖口轻轻晃。

“安安真棒，退烧啦。”他笑着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声音放得极柔，“再乖乖待一天，爸爸带你回家吃妈妈做的辅食。”

安安咿呀应了一声，小嘴撅着，像是在抱怨医院的味道。顾沉舟刚想陪她玩会儿摇铃，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陈默的紧急来电，语气急得快破音：“顾总！顾泽宇把一份伪造的‘核心技术授权协议’发到了网上，还艾特了好几家媒体，现在股价又开始往下掉，好多散户在跟风抛售！”

顾沉舟的笑容瞬间凝固，指尖攥得发白。他走到走廊尽头，压低声音：“法务部呢？澄清公告怎么还没发？”

“发了！但顾泽宇的协议做得太逼真，还PS了你的签名，好多人不信我们的澄清！”陈默的声音带着焦虑，“张总刚才打电话质问，说再稳不住股价，之前的意向就作废！”

顾沉舟闭了闭眼，走廊的瓷砖凉得刺骨，刚好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连续五天每天睡不足四小时，此刻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甚至有点发黑，但他不能倒。

“让公关部立刻联系媒体，下午三点开线上发布会，我亲自澄清。”他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另外，让技术部把顾泽宇伪造签名的对比分析图做出来，标注清楚破绽，同步发给所有投资方。还有，盯着顾泽宇的资金账户，他这么折腾，肯定有人在背后给他输血。”

挂了电话，他靠在墙上缓了缓，直到呼吸平稳，才转身回病房——他不能让安安和阿姨看到他的狼狈。推开门，就见张阿姨正拿着手机给安安看照片，屏幕上是苏晚的笑脸。

“顾总，苏女士刚发来的，说和刘总谈得差不多了，就等您这边的澄清公告，刘总就签字。”张阿姨笑着把手机递过来。

顾沉舟看着照片里苏晚眼底的笑意，心里一阵暖流，又一阵愧疚。她为了帮他，挺着没休息好的身子跑东跑西，而他连让她安心的承诺都还没兑现。他给苏晚回了条语音，刻意放柔语气：“晚晚，安安体温稳定了，你那边谈完就回来，别太累，安保跟着吧？”

没过多久，苏晚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背景是咖啡馆的角落，她面前放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倦意却眼神明亮：“我在等刘总签字，他说看到澄清公告就落笔。沉舟，你那边没事吧？我看网上又在传顾泽宇的鬼话。”

“没事，下午开发布会澄清，你别担心。”顾沉舟把手机对着安安，“你看，安安在跟你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