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陈童!你看她的眼神,我看了这么多年会不懂?羡慕,不甘,拼命想追上,对吧?你开餐厅,搞事业,有多少是为了证明你也能像她一样‘独立’,一样‘成功’?你所有的努力,在我们这个家里,都他妈成了对我的无声羞辱!”
“你们这种伟大的友谊真让我恶心!一个永远在设定标准,一个永远在疲于奔命地追赶!她就是照出我多么不堪的那面镜子!如果没有她,你会安心待在我身边,不会整天想着飞出这个家!”
“够了!韩砚!”陈童脸色惨白,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眼泪潸然而下。
沈云溪牢牢扶住陈童,直视着状若疯狂的韩砚,冰冷地宣判:“把妻子的进取心和朋友的关心都当成你的罪证,韩砚,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韩砚仰头嗤笑一声,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毁灭性的快意:“行,我无可救药!你们就抱着这感天动地的友情过去吧!”
说完,他猛地转身,一把推开律所的玻璃门,决绝地将身后的世界与自己不堪的内心一同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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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甜品店里,空气中弥漫着糖分的甜香,却化不开两人之间的沉重。
沈云溪用勺子无意识地戳着眼前的蛋糕,终于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宁静。
“不是,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她抬起头,眉头紧锁,“他凭什么说我一个电话就能轻轻松松得到一切?我那些画稿,哪一个不是熬夜赶工、反复修改出来的?我获得的机会,哪一次不是靠作品说话?再说,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赛道,他在那里挑什么离间?”
她的语气带着委屈和愤懑,声音微微发颤:“而且我也没给你什么啊。。。。除了乐园那个场地,确实是我动了点‘钞能力’。如果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只是。。。”
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陈童坐在她对面,疲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云溪,我从来没怪过你。那些话是韩砚他自己钻了牛角尖。他最近在他堂叔手底下工作,看尽了那些亲戚趾高气扬的嘴脸,心里积压了太多不公和怨气,所以。。。才有了这些仇富的偏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