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静,只有挂在墙上的欧式挂钟发出“滴答”声,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在落地窗上。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毯上织出菱形的光斑,落在茶几上那套青瓷茶具上。
他认出那是南浔收藏室里摆着的同款,杯沿弧度温润,釉色像被秋霜浸过的青石板。
他偶尔抬眼打量四周,墙上挂着一幅暖色调的油画,画的是深秋的枫林,红得像火,和庄园外此刻的萧瑟截然不同。
角落的花架上摆着一盆龟背竹,叶片宽大,被打理得一尘不染。
连茶几上的果盘都透着讲究,里面盛着切好的秋月梨,果肉雪白,显然是刚从庄园的暖棚里摘的。
每一处细节都和南浔的性子贴合,不张扬,却处处透着精致。
他想起早上在药草园里张叔说的话,想起收藏室里那些带着故事的茶杯,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似的软。
偶尔听到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他都会下意识坐直身子,又很快放松下来,怕自己显得太急切。
直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他才猛地抬头望去。
南浔正沿着实木楼梯往下走,身上换了件焦糖色的羊绒开衫,领口缀着几颗琥珀扣,软糯的面料顺着肩线滑下来,衬得她肩颈线条格外柔和。
头发没再挽起来,而是松松地披在肩上,发梢微卷,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她走得不快,腰肢自然舒展,每一步都带着种不刻意的优雅。
“吃午饭了吗?”南浔走到客厅门口,眼尾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目光落在程宇身上时,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程宇连忙站起身,耳尖不自觉地红了,“没有,我想等你一起吃。”
他看着南浔走近,阳光落在她的发顶,能看到细软的绒毛,连眼底的光影都格外清晰。
她的眼型本就精致,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像藏了点细碎的星光,实在是让人每次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南浔走到他身边,抬手拂去他肩上沾着的一点绒毛,“饿了吧?这个时间厨房应该早就把菜热了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