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只诱人的狐狸精，凑近苏白耳边轻声道："先生，您算出来了吗？我未来的夫君究竟是谁呢？"

苏白心知肚明这丫头已经有所察觉，却故意不点破，只是笑着摇头："别急，你的命数特殊，需要时间推算。

等时机成熟，我再为你详细占卜。

"

婠婠不依，撅着嘴抱住苏白的胳膊撒娇："先生分明在敷衍我！刚才您那么惊讶，肯定算出了什么。

告诉我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介意。

"

她熟练的撒娇功夫让苏白招架不住，只得轻拍她的小脑袋，苦笑道："方才失神算的那卦不作数，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

婠婠虽然怀疑，但见苏白不愿多说，也乖巧地退到一旁。

苏白暗自松了口气，刚才那卦象实在难以启齿，幸好她没继续追问。

整理心神后，苏白转向一旁白衣胜雪的师妃暄："妃暄，你在佛门修行多年，今日不妨见识下道家的占卜之术。

"

师妃暄眸光清澈，轻声问道："先生，我已想好要算什么，不知现在......"

苏白温和一笑："无妨，这就开始。

"

“呵呵，想算什么尽管说。

是想和小凤凰那样算前程，还是像婠婠那丫头算姻缘？”

比起性格鲜明的婠婠和师妃暄，苏白更好奇师妃暄这次究竟要算什么。

这姑娘从小在佛门长大，平日里清心寡欲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次居然破天荒对他的占卜术感兴趣，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她到底想问什么？

是放不下慈航静斋，想预知天下大势？还是想知道未来真龙天子是谁？

苏白挑了挑眉，含笑看着师妃暄，耐心等她开口。

师妃暄听到问话却愣住了，站在原地发呆。

起初她确实激动于能窥探天机——未来的天下格局，真命天子是否真如师门所说出自太原李家？

在慈航静斋苦修多年，她追寻的不正是这虚无缥缈的天道吗？如今答案近在眼前......

可临到关头，她突然犹豫了。

"知道了又能怎样？天下纷争真会结束？百姓苦难真能平息？"

这些问题，她答不上来。

若是从前那个唯师命是从的师妃暄，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那时的她不过是件漂亮的工具。

但经过苏白的教导，她渐渐学会独立思考，开始质疑过去的自己。

这种蜕变比武功精进更重要——这是人格的觉醒。

若想攀登武道巅峰，这一关她必须自己闯过。

此刻，一场关乎命运的抉择正在她心中无声上演。

师妃暄把铜钱在手里掂了又掂。

"天下大势关我什么事？"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斋里师姐们常说，她这脑袋生来就该装苍生百姓。

可现下里面只蹦出一个念头：今天银杏果掉满地，捡些给道长炒盘菜多好。

"磨蹭什么呢？"苏白叼着草根敲龟壳。

"我改主意了！"她突然把铜钱塞回他手心，"比起算卦，更想学您那手炖豆腐。

"

老道噗地把草根喷出三丈远："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