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娘和司乡站在门口等,偶尔也要说两句话显得不那么尴尬。
“玉娘你的手要是好不了,你以后会怎么样?”司乡试探着问,“还能有好结果吗?”
陈玉娘有些茫然,“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最后都会烂在泥里,运气好的岁数大了有个好人赎身带我们出去,死了有口棺材。”
运气不好的,一卷草席到了乱葬岗,或者直接丢进了远些的江水里。
全是悲凉事,无处有意外。
“你是不是想说不要这么悲伤,可是千百年来风尘女子无数,也只得一个梁红玉。”陈玉娘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但是提到自己的以后也控制不住的难过,“我要是这伤不好我就不值钱了,别的花魁上位后我当然就是下一等的了。”
下一等,挑不了客人,也拒绝不了任何的酒席。
做过花魁的姑娘要是再掉下去,多的是以前够不着的要来品一品她们的滋味。
“总之今天多谢你了。”陈玉娘福了一福,“回头我叫人送些东西过来,你就不要拒绝了。”
她执意要送,要是不收只怕要叫她以为自己看不上她,而且她应该不金银黄白之物。
想到此,司乡也就接了,只是还是善意提醒她,“只是有小人在侧,怕是不会叫你好生修养了,你可有法子叫她显形或者付些代价吗?”
“不要紧,我的手还没有全废,能压得她翻不了身。”陈玉娘一声冷笑,见一个小小少年从里面出来就不再说话了。
出来的是阿恒,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皮箱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杯漂亮的酒。
“哥哥,你给这个漂亮姐姐包扎一下啊。”司恒把酒递给那个漂亮姑娘,“姐姐,你尝尝,这是今天我做的最漂亮的一杯,兰特小姐特地吩咐拿给你的。”
淡蓝色的底子,上方是渐变的白色,看起来非常好看,这样好看的东西能叫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些。
陈玉娘接过来,小口的品着,这和她以往喝过的都不一样。
作为花魁,各种好酒都是品过的,但是这样一杯里有多种颜色的还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