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碍着儿子在场,不好骂人。
“所以司乡这件事还真是你们弄出来的。”沈之寿脸沉了下去,“沈文韬我提醒过你把嘴巴闭紧些。”
沈文韬看他老子发火吓得连忙把他爷爷卖了,“跟我可没多大关系,是腾怀浩偷偷拿了画像过来叫我爷爷认的,又是腾怀浩代笔叫我爷爷盖了私印递的状纸。”
“你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么干?”沈之寿一眼瞪过去,“你敢说说你没有提前知道?”
沈文韬喊冤枉,“爹啊,这事儿我要是提前知道了我怎么也不能叫那状纸出现在公堂上,我还是今天一大早司乡那边的人找来才知道的。”
看着他老子的脸色稍缓,沈文韬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倒了出来,末了又说:“身份一事已经定了,只是小司的安全还真不好说,明天那潘大寿的家人就要上堂,只怕他们手中有证据。”
沈之寿沉吟片刻,摇头:“真正的杀机不在这里。”
又是一阵沉吟,沈之寿有了决断,“你立刻去寻你大舅哥,和他商量一下能不能以范家的名义把这个发出去。”
沈之寿拿出来的是两份东西,一份是司乡离开苏州之前连夜办好的支持女子教育的专款银行户头和存款,另一份则是司乡亲自手写的承诺将此款项专用于女子教育的委托书,这还是司乡当时为了帮助范瑞雪减少风险而专门写好的。
“舅兄未必肯。”沈文韬直言,“舅兄还要在丝公所任职,怕是不肯轻易出这个头。”
沈之寿也不勉强,“那小司在上海和何人来往最多你总该知道吧,我过去走一趟。”
“沈之寿你要做什么?”沈老太爷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你不会想把沈家全搭进去的。”
沈之寿:“我在给你的孙子找盟友。”
“胡闹。”沈老太爷着急了,“你再看得上那丫环,那也只是个丫环,你们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她是我沈家奴仆的事实。”
言下之意,奴仆之身,如何能叫主人家替她筹谋,又如何配与主人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