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他能感觉到影鳞蝰蛇的视线正锁定自己的颈动脉。

"或者，"她漫不经心地用变形后的银蛇叉起一块蜜瓜，"马尔福先生是专程来进修餐桌礼仪的？毕竟，就连巨怪都知道..."银蛇突然弹射而出，在距离德拉科鼻尖寸许处停住，"餐具不是玩具。"

长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潘西的茶杯悬在半空，达芙妮的餐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德拉科的面色由苍白转为涨红，最终定格在一种难看的铁青色。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我——"

格温尼维尔优雅起身时，袍角翻涌如黑湖暗流。影鳞蝰蛇顺着她的手腕游上肩头，朝整个长桌露出毒牙。

"五分钟后魔药教室见——"她走过德拉科身边时，银蛇突然在他耳畔嘶鸣，"倘若你那贫瘠的时间观念还记得上课这回事的话，小马尔福先生。"蛇信扫过他的耳垂，"但愿你的魔药天赋比餐桌教养...稍微值得期待些。"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众人才惊觉呼吸的恢复。而德拉科僵在原位，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后背。

"梅林在上..."布雷斯盯着餐盘中仍在微微震颤的银蛇叉，深褐色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这变形术的手法——简直和斯内普如出一辙。"

达芙妮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我们发现了领袖的...小小逆鳞。"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却让长桌另一端的几个学生不寒而栗。

德拉科的面色比平日更加苍白，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惊恐。"看在萨拉查的份上..."他的声音细若蚊呐，"谁来救救我？她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给我一个阿瓦达。"

潘西把玩着珍珠耳坠，唇角勾起幸灾乐祸的弧度："自求多福吧，马尔福先生。"她假意整理着格温尼维尔的餐巾，声音甜得发腻，"如果你不幸止步于十一岁，我很乐意...接管你未完成的效忠誓言。"

长桌尽头，西奥多不动声色地合上《高级魔药制作》，书页间露出一角泛黄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斯内普教授近十年的课程安排，甚至精确到每一节课使用的教具。

这场闹剧的意外收获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突然对她们阴沉的院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意。

当斯内普黑袍翻滚地走过长廊时，迎接他的不再是畏惧的沉默，而是带着诡异热情的问候："早安，教授！您今天的气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