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望着教授踉跄离去的背影,突然对今晚的禁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当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打算在八点时"恰好"路过地窖走廊。
他和潘西悄悄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是八卦。
隆巴顿呆立在原地,脸上还挂着几滴不明粘稠液体,而他的药剂——如果那团冒着泡的沥青状物体还能称之为药剂的话——正以惊人的速度腐蚀着桌角。
斯内普猛地转身,黑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隆巴顿。"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窖最深处传来,"告诉我,你是在试图重现巨怪脑浆的质地,还是单纯想毒死整个班级?"
纳威的嘴唇颤抖着,脸色比煮过头的狐媚子蛋还要苍白。
格温尼维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斯内普的反应——他的太阳穴在抽动,指节因攥紧魔杖而发白,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除了惯常的讥讽外,还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疲惫。
西莫的坩埚紧接着发出不祥的"咕嘟"声,药水瞬间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荧光绿,并开始喷溅。
潘西望着教室里的混乱景象——隆巴顿的坩埚正在腐蚀地面,斐尼甘的药剂喷溅得到处都是,突然对讲台上那个黑袍翻飞的身影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同情。
"梅林啊,"她小声对达芙妮嘀咕,"我打赌斯内普教授现在宁愿去给巨怪当保姆。"
她压低声音,"而且我敢打赌,首席那锅见鬼的完美药剂让他更烦躁了。"
潘西突然打了个寒颤,因为她恰好看见格温尼维尔正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眼神盯着教授的背影。那目光让她想起父亲收藏的埃及诅咒卷轴——一旦锁定目标就绝不松口。
"我收回刚才的同情,"潘西干巴巴地说,"现在我只希望下节课我们院长还能保持理智。"
"斐尼甘!"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拔高,魔杖一挥将那团灾难封进了一个透明屏障内,"你是在熬制魔药,还是试图重现你外婆的芥末酱配方?"
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但很快在斯内普的死亡凝视下化为寂静。
格温尼维尔注意到,他的呼吸比平时略快,指节抵在桌沿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石头捏碎。
他在强撑。
"所有人,收拾你们的残局。"斯内普冷冷地扫视全场,"下课前,我要看到二十英寸的论文,分析你们今天犯下的每一个愚蠢错误。"
他的视线扫过格温尼维尔时短暂地停顿了一秒——她的药剂是全班唯一完美的成品——但很快又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加剧他的头痛。